将军府内,霍广望向霍炎,“他们居然让一个白衣击鼓鸣冤攀咬太子?”
“那白衣可不是一般的白衣,他叫李泰来,是归家大房二姑娘以往在云县时的表哥。”霍炎道:“这次让他出面指证太子是烧制御瓷的幕后主使,公孙丞相也是费了些心思。”
霍广沉吟道:“李泰来既然与归家二姑娘有这层关系,他说的话自然更有说服力。只是这样一来,太子生母的身份势必大白于天下,看这架势,公孙老贼势必要孤注一掷了。”
“这次若是圣上真的雷霆大怒废了太子,三皇子理所当然便是太子,德容公主和亲之事只是锦上添花。”霍炎分析道:“但若是这件事还不能让圣上废掉太子,只能证明太子在圣上心里位置,公孙家有可能便要开始第二个计划。”
霍广哼笑,“我倒不信他真能逼宫。”
“准备了这么些年,若是就这样偃旗息鼓他们定然不甘心。”霍炎道:“事情具体会朝着什么地方发展,如今只看圣上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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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秉忠从宫内出来,直接到了刑部。
他翻着桌上厚厚的卷宗,沉思了一阵,起身吩咐随从,“备车去归家大房一趟。”
南书燕看到徐秉忠来访,早有准备。她不卑不亢的将秉忠迎了进门,“大人,二叔烧制御瓷的案子我已大致清楚,但御瓷烧制的方法二叔并未得知,我也从未跟他透漏过,他如何能烧制得出御瓷?”
徐秉忠停下脚步,“姑娘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他们?”
“冤枉不冤枉,我说了不算。”南书燕浅笑道:“只是御瓷烧制的方法先父只传给了我,二叔如何得知,还望大人明察。”
徐秉忠深深看她一眼,“我今日来,便是想问问姑娘,有没有不小心说漏了嘴或者身边人不可靠,让归家二房得了御瓷烧制的方法?”
“从未曾。”南书燕肯定道:“御瓷烧制方法事关重大,我如何会说漏嘴。先父生前记录的手迹我也妥善保存着,并未曾丢失,御瓷烧制方法不可能被二叔知道。”
徐秉忠跟着南书燕徐徐走到正院廊庑下的椅子上坐下。启顺已经泡了茶上来,为两人斟上。
“这是先父生前居住的地方,先父的手迹全部按照先他生前的样子好生放着,平日这里只有启顺照看,一般人轻易不得踏入。”南书燕解释道:“二叔一家出事后,我也重新将先父手迹整理了一番,并没有遗漏或者丢失的。”
徐秉忠环顾了四周一眼,唏嘘道:“归先生做事谨慎,又是烧制瓷器的奇才,真是可惜了。虽然你与你二叔一家早已分家,但这案子事关重大,圣上更是要到场听审。等案子开审的时候,少不得要劳烦姑娘到场说几句话。”
“这是自然。”南书燕道:“到时候大人只管传唤就是,我一定知无不言。”
徐秉忠展颜道:“姑娘如此明事理我深感欣慰。但这事不管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归家二房都脱不了干系。”
“我明白。若是二叔果真烧制了御瓷,自然难辞其咎。“南书燕冷静道:“但若是他烧制的仅仅只是和御瓷相仿的影青,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若是普通的案子倒也罢了。”徐秉忠道:“只是此事牵扯到太子,其中根源错综复杂,就算烧制的不是御瓷,归家要想摘出来全身而退亦是不能了。”
南书燕道:“这事是二叔做的,家里其余人并不清楚,若是他当真烧制的不是御瓷,还请网开一面,放其余无关人等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