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丞相府内。
赵庸叹了口气,对面前的公孙弼道:“公孙丞相,你也知道,内子走后我一直未娶,身边就这样一个女儿。”他说的哀婉,“如今我年纪大了,最害怕孤单,有她陪着我,才稍好些。”
公孙弼捻须笑着道:“赵丞重情真着实令人敬重,只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赵姑娘如今已到说亲的年纪,若是错过了这样的年纪,恐怕......”
“说来惭愧,”赵庸道:“我也想找点为彤儿说门好亲,只是愿意入赘的青年才俊着实不多,我打算等今年秋试过后实在不行便也来个......”他比了个手势,笑着道:“绑下捉婿。”
四目相对。
哈哈!
哈哈哈!
两人俱是大笑了起来。
“赵丞果然爱女心切。”公孙弼笑着举起茶盏,“那我就提前祝赵丞得偿所愿。”
赵庸端起茶盏笑着道:“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吗?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两人心照不宣的喝完茶,公孙弼起身道:“时辰已经不早,我便先回了。”
“公孙丞相还请慢走。”赵庸起身相送,一直送到门外等公孙弼走远,赵庸才敛了笑容,问道:“姑娘呢,还没回来吗?”
“已经回来了。”暗卫道:“回来便去了屋里,一直没有出来。”
赵庸背着手,便往赵新彤屋里过来。
赵新彤从小娇惯着长大,要什么没有,偏偏到了现在对自己喜欢的人却无能为力。她站在桌前,提笔想要写几幅字平稳一下自己的情绪,但却怎么也不满意。
就在她将桌上写废的纸揉成一团狠狠丢在地上时,从门外进来的人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纸团展开,“彤娘,何事如此烦躁?”
赵新彤转过身,轻声叫了声“父亲。”
赵庸将手中展开的宣纸放在桌上,目光又扫向地上的纸团,“彤娘,不是为父不答应你,而是稍有不慎赵家便可引来灭顶之祸。”
他叹了口气,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如今圣上身体每况日下,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究竟谁会是新帝,为父尚还看不清楚。如今公孙弼势大,但霍广又岂是弱的。
为父如今正走在钢丝上,岌岌可危。”
“可是父亲如今这样就真的好吗?”赵新彤问道:“虽然父亲貌似不偏不倚,但这样却更是容易遭到两边的忌恨。”
“我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相比于站错位置万劫不复,这样至少可以自保。”赵庸拿过桌上的镇纸压在宣纸上,望向赵新彤,“彤娘,霍中郎不适合你,为父会为你另择良婿。”
赵新彤的手掌在宽大的袖中握成拳头,好一阵,她低头道:“今日德容公主说起她舅舅公孙公子,我推脱了。”
“这样很好。”赵庸望着女儿,“刚才我也拒绝了公孙弼。彤娘,我打算将你留在家里,等秋试过后便打算招婿。”
赵新彤眸色暗了暗,低着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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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弼着实没有想到赵庸会找出这样一个理由。
这老匹夫,真是老奸巨猾。
不过他心里倒有几分轻松,赵庸既然明说要招婿,定然也不会与霍广结亲,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