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为什么在餐车车厢的橱柜里还放着一小瓶硝酸铵,也许是哪位大厨预备的肥料?只是19世纪末的人们还没意识到,硝酸铵不仅可以做肥料,在做炸药方面也卓有成效。
克莱尔松了口气,就算行李车厢被抢个精光,但保住了大多数旅客的命,这趟差事也算保住了。想到此处,他将目光看向了肖恩,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信任。就算此刻肖恩让他马上去死,他也会认真考虑斟酌一番可能性。
“肖恩,你可真是天然的战斗指挥家。”克莱尔恭维道。
“好说好说,战场指挥多分金不?”肖恩有些期盼奖金了。
“呃.......我们还是来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布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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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三车厢内,众劫匪沉默不语,闷头在准备着接下来的战斗,他们这才明白,劫掠这种事情不是次次都能如愿的,这次的点子还是有些扎手,本戈的计策不能说天衣无缝,也称得上无懈可击了。
眼看守卫们就要坚持不住被人群冲垮,眼看那些肥羊们一个个慌张的表情,那多是一件美事啊!
这一切都被那个小子毁了!
本戈记得他,身材高大,肤色黄白,一头醋栗色的头发,看起来像个结实的农夫,他三言两语就接管了战场,让形势发生了巨变。
本戈越想越气,将腰间的左轮抽出又放回,双手紧紧握住才抑制住要拔枪的打算。算了算了,这几个人质还有用,不能现在就杀了,不值得。
“达姆先生,守卫们有新情况。”一个负责监视外情的帮众回来报告,“有六个个守卫离开了车厢,打算去周围的土山和大树上,我们试着朝他们射击,但还有三个跑远了。看来我们会受到严密的监视。接下来我们将会非常被动!”
“慌什么!”本戈不满地呵斥道:“没有人比我更懂火车作案。也没有人比我更懂如何在这种情况下重新赢回主动!他们无非是要把我们钉死在这里,等待州警和巡逻警察的支援。”
本戈一边说话一边走到第三车厢的末尾,那是他乔装打扮上车后乘坐的位置,他从座位下的行李箱中拿出一个蒙着黑布的长盒子,动作之轻柔仿佛是捧着一顶黑天鹅绒的礼帽。
盒子受到扰动,里面发出了扑棱棱的响声,看起来里面是个活物。
“嘿,放轻松,小宝贝。”本戈轻轻地把黑布取下,原来那个“盒子”是一只鸟笼,两只只带有灰色斑点的鸽子在里面扑扇着翅膀。它们的脚上绑着一个小巧的皮套,赫然是训练有素的信鸽。
本戈将写好的纸条塞进皮套,又各喂了一小把大麦,将两只信鸽放出了车厢。
本戈望着飞远的信鸽喃喃自语:“打时间差,谁不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