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壮汉倒在包厢门口,被两扇破了大洞的门压在身上,在门上面的是一辆铁质的餐车,他的头上还扣着总厨先生精心制作的黏糊糊软绵绵黄灿灿的烤薯条。
不过他并没有惨叫,而是在质疑,他是怎样一阵风似的躺在地上,身上还压了这么多东西的?
发出惨叫的是另一个枪手,他的霰弹枪被扔在地上,右臂被餐车和餐车上的人挤压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倚靠在餐车上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发出杀猪般叫声。
听到枪响和惨叫声的房门都被掀开条缝,保镖们也特别好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能让人喊得如此惊心动魄。
有时候让场面突然安静下来的,不是一场巨变,不是一场悲剧,而是一种可怕的.......难堪,让人难以接受也难以吐槽的“好”。
就好像你画了一副巨漂亮的画,但这幅画是用屎画的。
在喊出台词又第一次英雄登场时众人冷场应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好在守卫中也是有明白人的,一个留着翘曲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率先通过了心智检测,不再去看那个“大”场面。
他先是朝着肖恩笑了一笑,吹了个缓解尴尬的口哨,紧接着就对着肖恩鼓起掌来。顺势他用眼神示意周围的守卫们赶紧鼓掌,好让这个尴尬的时刻快点过去。
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中,肖恩还是得到了别人的瞩目。
八字胡分出两个守卫去清理现场,审问倒霉的枪手,主动伸出手去与肖恩握手:“克莱尔·萨伯,这列火车的守卫主管。年轻的先生,你真是好大的力气。我从未见过能连着撞掉两扇实木门的人”
肖恩眼前一亮,总算找到正主了,于是在自我介绍中将司机室的见闻娓娓道来。
克莱尔·萨伯一脸苦笑:“我想这个消息我知道得要更早一些。我对声音比较敏感,在第一声枪响就知道大事不妙。我已经给最近的车站拍了电报,希望对方能收到吧,我感觉希望不大。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对方是谁?到底有多少人?这次的劫匪非比寻常,他们甚至混入了第一车厢,要知道第一车厢的车票要六百美金一张,看来他们所图甚大。”
被压服在地的壮汉艰难地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克莱尔道:“我们是康特里尔自由邦联的,你们这帮杨基佬,准备好美金和脑袋等死吧,没有谁能救得了你们,你们都得死!”
转过身来他艰难地吞咽着唾沫:“轻点伙计,我不能呼吸了!”
肖恩隐约好像听过这个名字,问道:“康特里尔自由邦联?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这是个很有名的团体吗?”
克莱尔捋了捋胡须,脸上愁容更甚:“我们更习惯叫他们康特里尔掠夺者,他们无恶不作,贪婪狡猾,如同恶魔一般。至于康特里尔这个名字要追溯到三十年前的内战了。
内战爆发之后,在密苏里南部和堪萨斯边境有一支属于南方的游击队,他们的领导人之一就是康特里尔,他十分擅长设伏和偷袭等游击战技巧,策划并领导了亚美利加内战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一场战役——突袭劳伦斯城。
1863年的夏天,康特里尔召集了约400名武装分子,经过几个月的刺探,等到了劳伦斯守备空虚的时候一举拿下了劳伦斯。
他不顾战争的规则,下达了罪恶的命令:烧毁每一座房屋,杀死每一个男人。
当天的杀戮进行了4个小时,他们谈笑间点燃了房屋,男人从家里被拽出,当着家人的面被杀掉。房子烧掉了一百多间,至少143名男子被杀死,遇害者从14岁至90岁都有。
这场屠杀,也成为亚美利加史上针对平民的最大规模袭击。
虽然1865年他被北方军队伏击,死在了战俘医院里面,但康特里尔这个名号被游击队保留了下来。内战结束以后,南方游击队依然不甘心失败的命运,他们还依靠着地形优势对北方城镇进行袭扰。
后来他们就变了,他们开始劫掠火车,抢劫银行,偷盗牲口,只要能搞到钱什么都干。再后来,他们连南方人都开始抢了,甚至比抢北方佬更厉害,因为他们把战争失败的原因归结于南方人的投降。
游击队和他们招募的劫匪继承了康特里尔的名号,也继承了康特里尔残忍好杀的恶习,他们通常把不听话的平民杀死以震慑其他人,好让他们乖乖交钱。
而这一代的康特里尔掠夺者的头领叫本戈·达姆,他是亚美利加南方最恶名昭著的通缉犯,他抢劫火车和银行,虐杀老人、女人和孩子,因此他有个外号叫‘恶魔本戈’。
如果是他的话,我们确实不太好过,也许准备好钱是比较好的出路。”
克莱尔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肖恩完全没有听进去:“通缉犯?那他是有赏金的了?”
克莱尔:“有的,一千美金。但他们人多枪也多,本戈本身的枪法也不容小觑。”
肖恩:“夺少?一千?那还等什么呢?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