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向莹莹望着长生,痴痴道:“你......你真是个蛊惑人心的恶魔!”
长生理也不理。
他几步走到孟极面前,冷冷道:“吴娘子方才说,林月儿是你的亲生女儿?”
孟极一脸羞愧,还是点了点头,“当初思兰怀有身孕,为了掩人耳目,便嫁给了林家二郎。”
长生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孟极全身大穴被点,既无法反抗也无法躲避,当即翻滚在地。
等他挣扎着仰起脸来,长生毫不客气,又是一拳打去。
孟极倒地,稍歇一会儿,便再次仰起脑袋。
如此挨了三拳,一张帅脸已经肿成猪头。
“第一拳,是替唐思兰打的。因为爱你,她颠沛半生,你未给她名分,也未给她幸福。”
“第二拳,是替林月儿打的。因为你个混帐东西,让她从小没有爹,受尽别人欺负。”
“第三拳,是替吴娘子打的。你既不爱她,便要放她自由。”
说完这些,长生顿觉胸口一松,可眼角却悄悄变得湿润。
这时,一块粉色手帕,从旁边斜递过来。
“打的好!”
向莹莹把手帕给了他,自己眼眶也噙满泪水。
孟极咽下口中血水,露出一脸苦笑。
“我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吧?”
“你们的故事,唐思兰都说了。”
孟极长舒口气,道:“当年我们被人追杀,只得逃入熊山暂避。谁料熊山之内匪患成灾,为了自保,也是为了熊山安宁,我们便化身山枭,清除了此地大部分山贼。”
向莹莹惊得张大嘴巴,“你们便是山枭?听我阿翁说,山枭是熊山最神秘,也是最了不起的山贼。”
孟极摇了摇头,“其实我们化身山枭,还有一个原因,当年的追兵中,既有秦桧派来的官军,也有金国派来的杀手。以山枭之名截杀,也是为了避免麻烦。后来,官府发了海捕文书,我们若是出山,便会面临宋金两国追杀,天下之下,实无容身之地。无奈之下,白泽令我们分开潜伏,伺机而动。山枭便不复存在了。”
说到这里,孟极看了一眼吴良才,慢慢讲出一件吴家秘事。
当年,吴娘子回娘家省亲,却被青龙寨的山贼绑了。
正好孟极前去闯寨,意外救出了吴娘子。
谁能想到,便是那一次,吴娘子便情根深种。
吴良才斥道:“胡说,我娘何时被山贼绑过?”
长生笑道:“这种事情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难道还要贴张告示不成?”
后来吴家为了报恩,便邀孟极中秋赴宴。
岂料进吴家后,只喝了杯茶,便立刻人事不醒。
“吴家几个主事人抓了我,便在家中大肆庆贺。初时,我听着外面热闹异常,可渐渐的,却没了声息,整个吴家一片死寂。这时,小青才进到柴房,帮我解开锁链。她说,吴青山见了官府悬赏,已经猜出我的真实身份,便准备将我绑了换赏钱。小青一心救我,这才偷了吴青山的迷药,下在酒菜之中。”
“其实你娘只是迷晕了他们,动手杀人的是我。当时,我恼羞成怒,行事不免偏激,又想着若要以吴青山的身份潜伏,这些人都必须灭口。一念之差,终究铸成大错。才儿,你若要恨,只恨我便罢,你阿娘并没有错。”
听着这些陈年秘事,众人不免有些唏嘘。
吴良才看着眼前的杀父仇人,突然有些恨不起来了。
长生道:“你们奉命过江,潜伏熊山十多年,到底守护的是何秘密?”
孟极道:“事关机密,旁人勿须知晓。”
长生正要再问,就听房门哐当一声,向虎大步闯了进来。
“你们眼里还有机密?某家奉命护卫的是岳元帅的兵书遗作,不是你们这些卖国之徒!”
“岳元帅,岳少保?”
“兵书遗作?”
房内除了长生,所有人都惊呼起来。
其实长生将这几日的事情,串联到一起,已经猜到七八分。
岳元帅被誉为中兴四将之首,用兵可谓出神入化,连金人都佩服不已,故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感叹。
他留下的兵书,自然价值连城,说是强国利器,也不为过。
也难怪秦桧要抢,金国也要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