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十来个人，亚历克斯他们开过来两辆面包车，载着一行人往城外驶去。

日头还没有完全上来，吹来的风还算舒爽，但能感觉到气温正在上升，埃尔帕索西郊现在是军营，而东郊除了荒芜的碎石滩，还有一处巨大的劳改营地。

“那就是劳改集中营？”彼得指着一处用铁丝网围起来，有警察守卫的地方，朝开车的亚历克斯询问道。

“怎么，你没有来过，我觉得这样的地方应该多一些才是，贝里昂警官可是埃尔帕索的大救星，没了这些作恶多端的人，你没发现街头混混都少了不少吗？”

彼得无言以对，他与那几个同行同时低下了头，这是事实，数百警察在街上巡逻，运货的渠道也被掐断，还在继续干这份行当的大胆家伙要么整天被警察追，要么就被送到了这里。

亚历克斯三十多岁了，搞不懂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他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找份正经工作，年轻人不该这样。”

车里坐着不少白人，还有几个黑人，被亚历克斯这么一问，好像推崇白人至上的他们突然觉得跟身边这些同样失业的黑鬼相比，除了肤色也没什么不同。

彼得了解他们，也知道自己曾经确实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所以回答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大部分人没到高中就被学校开除了，除了当清洁工或者刷盘子，也找不到正经工作，而且，这种工作也经常被人投诉。”

这或许是年青一代的悲哀，从温室里走出之后，发现很多事，都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亚历克斯点了点头，这也是事实，他顿了顿：“你们为什么不去美孚公司试试，那是贝里昂警官好不容易才跟美孚公司高层达成的协议，听说好几天没人应聘，美孚公司的人都在幸灾乐祸看着我们。”

后面有人疑问：“先生，你是埃尔帕索人？”

亚历克斯摇了摇头：“不是，汉诺威人，听说过吗？”

“嗯嗯，知道，英国，我奶奶就是英国人。”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美国现在可不怎么样，犯罪率，油价，枪击案，抢劫，没有哪个国家比这个国家更高了。”

亚历克斯没想到后面这个黑人小伙儿还是个忧国忧民的人，他想了想：“黑老弟，听说过人类命运共同体吗？”

“好了，快要到了，精神点儿小伙子，不要让警官们觉得我们是来踏青的。”亚历克斯结束了话题，车缓缓开进了铁丝网围拢着的劳改营地，点上一支烟下车。

“嘿。小伙子们，我们要开始干活了，拿上你们的笔跟表格，记录一下那些树苗的生长情况，死了就在上面打个勾，不要忘了树苗编号。”

亚历克斯说完，拿着纸笔就要离开，可却被彼得一把拉住。

彼得凑到亚历克斯耳边：“法克，亚历克斯，你没说会到劳改营地来？”

亚历克斯不解：“为什么不会是这里？几百公里之内，只有这里有人种树，我们需要这些树木的生长情况确定有没有治理的可能。”

“听着，彼得，你要是想离开可以离开，但是我要工作，没有时间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