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杯茶下肚,李秉善方才开始说话:
“不瞒二位,今日来此,确实是有事情请教子夜,老夫思考数日,百思不得其解,这个事情,恐怕还需要子夜为老夫出谋划策。”
赢子夜呷了一口茶,看向李秉善,赶紧道:“如能帮助到李老,乃是晚辈的万分殊荣,却不知李老您遇到了什么糟心事?”
“唉……”,李秉善喝了一口茶,长叹了一口气后才道:“老夫有一个侄儿,叫龙显孝,今年四十七岁,在邻水县做县丞,不知道此前是否给你们提及过?”
“不曾提及。”旁边坐着的马文才,几乎是脱口而出。
赢子夜饶有兴致的看向马文才:“不曾提及?”
马文才连忙道:“他此前如果说过的话,我肯定会印象,既然我没有印象,那便是不曾提及。”
赢子夜转头看向李秉善,道:“那便是不曾提及。这人怎么了?”
李秉善面露难色,缓缓道:“老夫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姓徐名祖志,现年五十六岁,一直在朝中为官,今年被调到了邻水县做县令。”
“李老好人缘啊,身边都是当官的,”马文才笑了笑道,“能不能帮我也介绍一下,给我谋个一官半职啊!”
赢子夜连忙白了马文才一眼:“李老在说正事,你别打岔。李老,你继续。”
李秉善喝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些娃子都还年小,不知道官场的险恶,朝廷政争权斗的复杂。现在,我的侄儿龙显孝,和我的朋友徐祖志,同在邻水县县衙当官,一个县丞一个县令,那么问题出来了。”
“两人无法相容?”赢子夜一面给李秉善茶杯斟茶,一面试探着道。
“子夜有所不知,”李秉善咽了一口唾沫,“我的这侄儿龙显孝,算是刘皇叔在荆州时的旧部,二爷将荆州丢了之后,龙显孝辗转来到了益州,跟着当今陛下和丞相做过很多差事,因为之前在荆州为官,来到益州之后,便自然被认为是荆州派的人员。”
“而我这朋友徐祖志,算是土生土长的益州人,同样一直兢兢业业为朝廷效力,职务原本并不高,一步一个脚印升到了邻水县县令。”
“现在,一个县令,一个县丞,同一个衙门的正副手。一个是荆州派,一个是益州派,水火不能相容了。两人经常相互拆台,相互使绊子,日子过得痛苦不堪。”
“不仅如此,连下面的官差衙役,也被分为了两派,一面是荆州派,一面是益州派,相互之间谁也不服谁,整个衙门的事务,根本无法开展。”
李秉善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差点呛住。
“我的侄儿龙显孝想要辞官归隐,又感叹自己一身抱负无法施展,很不甘心。而我这朋友徐祖志同样如此,非常痛苦。”
“他想向朝廷申请把自己调到其他地方去任职,却不曾想,邻水县衙门的气候,却是整个蜀中相对来说比较正常的,其他地方荆益两派相互倾轧得更厉害,衙门事务更难开展,因此,他都快绝望了,所以请我来给他出出主意。”
“可是老夫能有什么办法?”李秉善无奈的摊了摊手,表情痛苦,“朝廷荆州益州两派的纷争,连我们诸葛丞相,花了二十年都不能解决,我能有什么办法?说出来真的是……贻笑大方。”
赢子夜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思考片刻,方才徐徐道:“这个课题很大,很难,却并非是完全没有办法。”
李秉善闻此,当即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