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话问出口之后,门外没有一点声音,我尝试着转动门把手,可带着灼烧感的电流,再次从掌心钻入体内,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人又往后退了几步。
短短几秒钟后,我就将文件袋扔在了桌子上,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似的,把自己砸进床里。
我刚才的那份档案袋里记录着和田甜,露露类似的几个女孩的短暂生存和治疗记录,年纪最小的一个在去世时只有十几岁。
而那张照片我之前在张磊办公室的桌子上见过。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张磊的妹妹。
薛朗把这份档案拿给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想说服我加入他们?
还是说想用这个东西来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成为一个可以能够为他们提供无偿供体的试验品?
我有些烦躁,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烦躁感,让我脑袋里嗡鸣不断,我只能用被子遮住头,两只手压在太阳穴的两侧,不断地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这整个研究所好像都位于地下,房间里没有窗,四周的墙壁也干干净净,安静到我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在这样的地方待太长的时间,都容易给人造成一种自己可能与世隔绝了的错觉。
我尽可能地屏住呼吸,窒息的感觉,让我的肾上腺素狂飙,后脖颈的位置更是生出了一种灼烧感。
我意识到不妙,掀开被子冲进洗手间后,就发现后脖颈的正中心赫然出现了一条红线。
那红线沿着脊柱的正中间向下蔓延,正好到了衣领可以遮住的位置。
之前我身体每次出现反应,都是体内的蛊虫受到了影响所导致的。
可这一次,情况显然不大一样。
我不死心地回到了门口,“外面有人吗?薛朗?!王丽!!”
外面没人回应我,门把手上的电流还在持续着。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我就像是个困兽一样,失去了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我的精神高度紧张。
我又将那份档案从头到尾地翻了一遍,妄图从中找到问题所在,最起码也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着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王丽站在门口,脸上是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慌乱,“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薛朗不是带你去抽血了吗?怎么把你自己扔在这了?”
我坐在地上没有吭声,只是低头捏着被割破的手指,看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那些档案上,眼中一片死寂。
“不是,秦冉,你说话呀,你别吓我呀!”王丽彻底慌了神。
我却在这时缓缓抬头,对上了她那张慌乱不堪的脸。
“薛朗这是什么意思?拿我当小白鼠吗?”我沉声说着,眼中带着恨意。
“亏得我之前还觉得他们不容易,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工作久了,人八成都会憋出病来,但现在看来,他们好像也没打算把我当人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