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床头上的一碗白粥。
还有些晕晕乎乎的坐起身来,云清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得不说,那位太子殿下看上去身形清瘦无料,可摸起来却也肉感十足,想起来还难免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难不成太子的袍子里还绑着束胸?
想到此处的云清摇摇脑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夏苓月给带坏了,整天尽想些不健康的东西。
至于发现太子秘密这种事,他倒是并不担心。
他明面上的身份是皇后的贴身太监,属于太子手中的一张王牌,不到万一太子绝不会动他。
端起白粥来三两口吃进肚子,云清看着空荡荡的营帐,起身走到门口掀起帘子。
守在门口的侍女微微屈膝,轻声的开口说道:“云大人,殿下有命,待大人醒后往军营外说话。”
只是此刻的云清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目光正紧紧锁在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
几颗人头被倒挂在柱子上,还未风干的血迹凝固在那垂落下来的长发上,显然并没有过去太久。
就在柱子的前面,还有三个人正跪在地上,身上的甲胄已经被左右的士卒拔下来扔在一旁。
其中一人的模样倒还颇为面熟,正是带云清进来时的那个将领。
只是不同于初次见面时的不屑,与面对圣旨时的谄媚,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恐惧,整个人跪在地上都忍不住的颤抖着,几乎就要跪不住瘫倒在地上。
看见云清路过,尝试着四处乱抓救命稻草的他连忙的把脑袋摁在地上,粘上尘土哭着喊道:
“云大人!云大人救我!快与太子殿下说明,此事实在与我无关啊!”
云清无视了他的声音和动作,迈步顺着昨日进军营时的路线走去。
前踞而后恭,实在可悲。
这班人居然能作为拱卫京城的将军,云清大致也明白东方离火借题发挥的缘由。
刺杀之事与此人即便没有关系,也要按照有关系来处理。
只有这些酒囊饭袋都下去,东方离火才能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随着自己的脚步走远,云清还能听见此人被拉下去砍头的挣扎声,跟着朝前面望去,东方离火正站在军营外。
周围的士卒大都小心翼翼的远离着东方离火,生怕东方离火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而一旁散落一地的桌案、烛台与毛笔砚台,说明东方离火刚才那一场怒斩将军的戏场面不小。
瞧见是云清出来,东方离火的耳垂闪过一丝红润,不过很快便被她掩盖过去,轻声道:“东宫上下已然换了一遍,马车也已备好。”
“诺,我这就动身。”
云清见东方离火如此淡然,心中忍不住的感叹。
不愧是从小玩儿权谋长大的,再见面的时候,居然还跟没事儿人一样。
“且慢!”
云清拱拱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只是还不等他迈开脚步,东方离火的声音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