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清小心翼翼的喝下美酒,满面笑意的夏苓月这才注意到小玉的动作,偏过脑袋好奇道:“怎么了?”
拿起长剑的小玉抬头看向几乎就要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个第三者,强忍着心中的郁闷,扶着桌案起身道:
“我已饱腹,出去处理一些事情。”
“且去忙吧,莫要累坏了身子。”
夏苓月微微颔首,瞧着小玉远走的身影,眉角间的笑意却也跟着减弱了几分。
接过夏苓月的酒樽,云清心中倒是松了口气,暗叹自己这如履薄冰的生活不易。
“云郎怕我?”
“嗯?”
听到夏苓月忽然的询问,云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来,正巧撞上夏苓月如潭水般寂静的明眸。
他的心头猛的跳了一下,仿佛是被花瓣的边缘刮蹭到,带着些许难以抑制的颤抖。
不同于初次见面时的高贵,区别于昨日床榻上水灵灵的媚色,此刻她的眸子里一片纯洁。
不过云清明白自己如今处境,连忙的低下脑袋回答道:“娘娘乃大初皇后,臣岂敢僭越。”
“你昨日提出那般奖赏时,怎不见你不敢僭越?”
这个理由让一向性格温和的夏苓月也失了方寸,抓住云清想要离开黑丝的手掌,贴过来继续说道:“你昨夜动手弄疼本宫时,亦不见你不敢僭越。”
眼前凤眉可怜,明眸垂灵,天下应当没有男子能够在这般模样下不不迟疑。
只是还不等云清回答,夏苓月将脑袋轻轻倚在他的肩头,柔和的轻声说道:
“本宫平生动心也不过此一次,本愁绪着心中欢喜的竟是阉人,却没想到你并非真正的太监。
干柴烈火之下,反倒是糊里糊涂的……”
说到此处的夏苓月耳垂微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
“本宫知晓你不怕身死,却害怕那皇帝与太子发现端倪,反倒是害了本宫。
可人生不过百年,本宫好不容易能凭心而动,你我如何能够因为恐惧而退缩?”
听着夏苓月这近乎于直白的表白意思,云清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小鸟依人般的皇后娘娘,伸手抹去她眼角垂落的一道泪痕。
他听得出来是夏苓月把自己的接近归于暗恋,故而才在心动后没有拒绝两个人的深入交流。
然而这对于他而言只算的上一个美丽的误会,目光停留在夏苓月就快要卷作一团融进自己怀里的身影。
她的长发由于在肩头上不断轻蹭,金钗已然有些松动,让些许发丝的垂落下来,倒是比寻常时候更加动人。
就在这一瞬间,云清心中的愁绪与纠结尽数消失不见,有这一女子在旁,那些事情又有何惧呢?
人生不过百年,所行皆应顺从心意,而非只为了利益最大化的结果。
在这一问题上,自己似乎还没有一幽居深宫中的女子想的明白。
再没有任何犹豫,云清轻轻捧起夏苓月的下巴,在她疑惑的目光下,低头吻了下去。
夏苓月的目光顿时慌张起来,不过紧跟着逐渐多了些许笑意,搂着云清一同倒在床榻上。
而正在此刻,寝宫门外忽然响起了小玉的声音,道:“娘娘!陛下传来旨意,让娘娘往兜率宫商讨事情。”
抽空腾出嘴来的夏苓月随意的回了一句,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