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发了所有人,只有阿正一人站在他的身边。
欧式大理石茶几上摆了半桌子酒,他摇晃着杯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下,眼角有泪顺着流了下来。
他不在乎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在乎的是她竟然在结婚前便背叛了他
阿正看着他的样子,这是他第二次见他流泪,还是为了同一个人,一个女人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心痛,即便当初她昏迷不醒的时候。
还记得当初,她中枪坠海,他一跃从孤崖跳下北海,把她救了上来。
往事一幕幕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医院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手术中”那三个红色的大字竟比鲜血还要刺目。
寒枫就这样一直盯着手术门口,紧紧攥着拳头。
“寒枫,你也受伤了,先去包扎吧。”段萧逸穿着迷彩服,明明是冬天,他却出了一身汗。
见寒枫没有回应,又看了看他那湿漉漉的样子,鲜血和海水混在一起粘在了身上,“最起码去换身衣服?嗯?”
“不,我要在这陪着她”寒枫抬眸看了一眼段萧逸,眼中的红血丝遍布了大半个白眼球,眼神里只有无助和恐惧。
也就是这时候,阿正才真正明白他们之间的爱是多么深,这种爱是可以跨越生死的,直到最后真相摆在眼前,他都不相信莫寒枫对暖倾的爱会是假的。
“暖倾”路晚晚听到暖倾受伤的消息便急忙赶了过来,莫寒柏也来了。
路晚晚见走廊上的人都不说话,都是一副沉重的面孔,她看了看坐在座椅上双手抱头的莫寒枫,慢慢的向他走去。
“暖倾呢?”见寒枫不说话,路晚晚一把揪起寒枫的衣领,使劲的摇晃着他:“说话啊,暖倾到底怎么了?”
“中枪,坠海”寒枫抬起头。
路晚晚从没见过莫寒枫这种眼神,她揪衣领的手缓缓放下,身体往后退了一步,“怎么会这样!”
“谁是病人家属?”这时从手术室走出来一名护士。
“我是!她怎么样了?”莫寒枫赶紧跑到护士的面前,抓住她的胳膊。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孩子是保不住了,需要流掉,需要你”
“你说什么?孩子?”当听到孩子这两个字眼的时候,莫寒枫抓护士的手突然一紧,不止他感到震惊,所有在场的人都心中一惊。
“是啊,已经七周了,由于溺水时间过长,胎心已经停了,所以需要你签字把孩子做掉。”护士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直刺莫寒枫的胸口。
“”莫寒枫接过手术确认单,双手打颤,歪歪扭扭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莫寒枫!”路晚晚上前再次抓住了他的衣领,“什么意思?暖倾怀孕了?你”
“好了,他比谁都难受!”莫寒柏拉过路晚晚。
寒枫背靠着墙身子缓缓下落,双手抱头,身子瑟瑟发抖,脑海中不禁出现昨晚在游轮上暖倾的异样,他在心里责备自己,为什么不带她去看医生,或许看了医生就会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那暖倾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去冒这份险呢?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所有人不禁疏松了一口气,但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坏消息在等着他。
“怎么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