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飞饶有兴致地看着从大堂上撤下来的那张曾经仙气缭绕的画。
这张画现在平整地铺在地上。
欧若飞围着这幅画转了几十圈,口中赞叹不已。
“神来之笔!神来之笔呀!”
他几乎有些喜出望外了。
“这谁画的!太有才了!”
旁边的仆人哆嗦了一下。
“回少主,这是妙小姐请回来的客人拉…画上去的…”
“是他…!”欧若飞抱着肩膀,右手抚摸着下巴,手指不住地摩挲着胡茬,绕着画像来回踱步。
“不光这个呢…”
“还有啊!?”
“他还…把老爷最喜欢的锦鲤池…毒黑了…”
“是啊…!”欧若飞简直欣喜若狂了。
“少主!”
欧若飞转过身,看见一个白影。
这个人似曾相识。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来人一袭白衣,拢发包巾,干净利索,抱拳拱手道:“属下方雄,拜见少主…”
“…”
欧若飞不说话努力地思考着。
“我大哥方英半年前外出寻找您,不知道您有没有见过他…”
那张干净的脸在欧若飞的脑子里再次展现。
他僵住了,
欧若飞低下头,不看他。
“好像见过…”
“他…”方雄似乎明白了什么,坚毅的脸上,浮现出悲伤。
“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欧若飞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方雄双手接过,颤颤巍巍地打开,里面是半片血衣,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留下什么话…”
“他说…好好吃早饭…”欧若飞呆不住,转身逃似地离开。
溶洞之中怪石嶙峋,无数奇形怪状的怪异钟乳石堆叠罗列,黑暗之中流水潺潺,那木偶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走到一块一人多高的椭圆的石球面前,木木地伸手摸向圆石,那圆石的表面泛起一道波纹,抖了一下。
木偶背着李泰潜入了石球之中。
骏马娇仍稳,秋风灞岸覃。
促来金镫短,扶上玉人轻。
淡淡的秋雨漫无目的地洒向湖面,一层薄雾漂浮在湖心,湖心点出一只小船。
沿湖的小路上走来一人一马,一个红衣女子拄着朱画玉伞,骑在马背上踽踽独行,为这忧郁的天气增添了一抹亮色。
一个穿着粗麻布的年轻人,一步一步踏着泥泞,迎面而来。
他头上的斗笠压得很低,看不清面目。他身上的麻衣早已湿透了,连同他手里紧紧握着的短剑。
二人短短地对视了一眼,交错而别。
麻衣客犹豫地站住了,开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请问,铸剑山庄怎么走?”
红衣女轻轻地扯了下缰绳马儿立住了。
“是谁在发问呢?”红衣女软软地问道。
麻衣客似乎脸红了,“小…小可姓金,单名一个鱼…”
红衣女笑了,笑得像春日里的阳光。
“我正是去往铸剑山庄,天公如此不作美,你我一同上路如何。”
麻衣客很麻利地点了点头,“小可求之不得…”
红衣女伸出手,“上马来吧…”
麻衣客后退了一步,“衣衫不整,怕污了姑娘的衣裳。我走着就好。”说罢调转方向,牵了马头,踏着泥泞前行。
二人行了一顿饭的功夫,远远地望见了一所塌了一角破庙。天色渐晚,雨势渐大,秋风裹着落叶不断地飞舞。
麻衣客捂了破斗笠费力地把马引到破庙门口,绕着门柱栓了。回身把红衣女扶下马来。
红衣女收了朱伞,抬眼看向破庙的匾额。匾额歪在一边,布满了蛛网灰尘,斑斑驳驳地写了三个大字土地庙。
“看来我们要跟土地公借住一晚了…”红衣女笑了笑,从马上取了一个小包袱,两张软羊皮,进了庙内。
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已残缺不全,头部早就掉了,只剩下躯干,躯干上的空洞空虚地看着他们。四周的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
麻衣客走进庙内,笨手笨脚地四处捡拾木头,拢在一旁,抓了几把干草准备生火。
他从怀里掏出两块镰石,哆哆嗦嗦地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