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悲哀就发现,跟前夫陆一帆相敬如宾那三年假夫妻里,貌似她对对方的关注程度……
真的,少到可怜。
如今回忆起来,居然呈现出一片空白状。
就仿佛,那三年的假夫妻相敬如宾,都是她梦里虚构幻想出来的,压根未曾发生过的事儿。
可偏偏又是,她对临辞别前那一夜的荒唐报恩主动献身媾和行为……
她和他,在那黑暗如墨深夜的炕上战斗……
却分明又像是刀刻火烙般,在她身体,在她灵魂,甚至在她如今的每一次呼吸节奏中,仿佛都是,留下了这辈子也休想再磨灭的印记……
“妈,那个秦西省理科状元郎名叫陆一帆,秦西省富县龙岩公社仁和生产大队5组村民陆一帆……”
“考了秦西省状元那人,他就是小妹的前夫……”
“妈,小妹那前夫,在小妹返城之后,就开始拼命复习功课,在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情况之下,在12月中旬刚刚恢复的高考中,以优异成绩一举斩获了秦西省理科状元,现在更是夸张地,直接拿到了清大和燕大,两所京城名校的录取通知书……”
“妈,小妹那前夫,真心不一般人呐……”
“妈,妈……?”
钟母彻底呆愣当场。
老大最终揭秘的真相,果然被她刚刚下意识便猜中。
可是,可但是,这怎么可能的事情!!!~~~
“我!不!相!信!”
呆愣住数秒之后,钟母一字一句,道出内心最真实想法。
钟秀萍同样也是不敢相信。
前夫陆一帆,居然早就已经是秦西省的理科状元郎了。
难怪,难怪他会不给自己回信,他这是在怨怪自己,对他在村里的生活状态一无所知、漠不关心……
不,不对,他分明是在怨怪自己,弃离返城之后,只会假惺惺在表达关切之意,假惺惺在施舍激励所谓求上进之情……
“妈!~~”
钟秀萍从藏身处扑了出来,情绪激动莫名,“妈,大哥,陆一帆他真是考上了秦西省理科状元,而且还已经被清大、燕大,同时发放了录取通知书?大哥你这消息能确定吗?妈,妈你说我现在可怎么办,我上次在写的信里面,我上次的关心和激励是不是太虚伪了,难怪一帆他一直不肯回信给我,看样子他一定是生气了,妈,妈你说我现在到底该咋办啊……”
钟母后槽牙紧咬。
看到小女儿此刻六神无主样子。
她心如刀绞。
此刻,她内心深处,丁点儿乍闻乘龙快婿有了大出息的兴奋情绪也无。
反而是,只有浓浓被算计、被嘲讽,被一个乡下小农民,远在千里之外轻易拿捏掌控在手的怨毒恨意。
且只看小女儿这般的举止反应。
这哪儿像是个相敬如宾小夫妻该有的正常模样儿。
那个乡下小农民,他有随随便便考取省状元的实力,为什么却故意不肯告诉女儿知道?
为什么,当初运作女儿回城时,他对自己有能力通过高考回城,只字不提……
人,都是趋利避害本能动物。
骤然之间,听闻被她压根看不入眼的乡下小农民姑爷,冷不丁曝出惊天大秘密,人家居然是个凭实力已经半截身子跃出了农门的省状元。
钟家之前的所谓试探激励人求上进安排,简直比跳梁小丑还小丑。
面对如此究极窘境骤然侵袭而来。
钟母,本能地便是,将陆一帆那狡诈小农民形象,越发内心负面恶化了三分,一种极力想要否定、阻止、甚至毁灭的情绪,开始滋生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