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没带引魂鸡!”马晓歌忽然惊道,若要指引生魂归路就必须要带上引魂鸡引路。生魂本身无意识,浑浑噩噩的游荡,若被哪个时运低、生重病或濒死的人冲撞了,就会散气,气一散再难聚集,那人没了生魂从此也就变成了一个白痴。
“我开车去买。”钟离一脸淡然地说,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事实上他也确实一开始就想到了,只是不想提醒马晓歌,他也有办法在没有引魂鸡的情况下引领生魂,只不过就想看看马晓歌会怎么处理。
这时候的天已经擦黑了,马晓歌看了一眼天色道:“来不及了,事急马行田,将就将就吧。”其实那个无限循环并不是无限的,能困住那女生的生魂多久是要打个问号的,时间宝贵,这一来一回也不知道要多久。于是马晓歌就跑到了护士站一阵嘀嘀咕咕,不过数分钟就回来了。
只见她手中分别拿着三张面巾纸,上面用油笔画上了三只堪称灵魂画手勉勉强强能看出是鸡的生物。钟离不禁黑线,啊?这也太不靠谱了,这是他看过最简陋的引魂鸡了!
接下来颠覆钟离三观是事情发生了,没做任何准备的马晓歌分别搜刮了柑橘三只,筷子三根,卫生纸一卷,用来代替贡品、供香和招魂幡!她先是在每只橘子上插一根筷子,摆放在了临时挪过来的床头柜上,橘子下面还压着她那抽象主义般的自制引魂鸡。
做完这些她又四处寻找起来,钟离都傻了,从没看过有人这么干,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你找什么呢?我帮你。”马晓歌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大活人干站着呢,于是嗔怒道:“站着干嘛呢,给我去附近超市买蜡烛和白酒,再买一个方便碗面。”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可别瞎胡闹啊!”原本想装傻到底的钟离都忍不住出声问了。
“嘶,让你去你就去呗,废什么话呀。傻……我又不是傻子,招魂还招不明白了。”随着相处的加深,马晓歌的真实脾气也就快压抑不住,妈的,口头禅硬生生憋住是很痛苦的呀。
见她坚持,钟离也起了好奇心,想知道这个马晓歌到底是不是瞎胡闹,于是就出了病房,留下马晓歌一个在那里乱转,她突然想起通过幻境她只知道有一个人叫梅梅,于是就打电话给仇碧纱,仇碧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诸如小宋、茜茜之类的外号。于是灵魂画手引魂鸡纸条上,又多了好像开玩笑似的名字。
当钟离拿着蜡烛和白酒等物回来时,眼前的情景真的是颠覆了他二十多年来所学所知。只见马晓歌把输液架子挪了出来,将卫生纸挂在上面冒充招魂幡,一个床头柜充当了供案,上面三个橘子压着纸条,还插着筷子,真是打电话叫医生来分分钟就可以被认定是精神病发病现场。
“就等你呢,蜡烛,白酒。”马晓歌冲到钟离身边,抢过蜡烛,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上,白酒也被她一口喝掉了大半!“齐活了。”马晓歌一拍大腿,开始了自己的施法。这真是堪称史上最低配版招魂仪式,这不是开玩笑吗?
就在钟离一头黑线的准备亲自出手的时候,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只见病房里的灯忽明忽灭,明明是关着窗户的,可是却有一阵阵的阴风在病房里刮了起来,输液架上的卫生纸忽忽悠悠的飘了起来。马晓歌煞有介事的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再叨咕什么,难道是真言咒语之类的?钟离好奇的支起耳朵听了起来。
“草泥马,草泥马,小宋、茜茜、梅梅魂归来,快归来,草泥马,草泥马……”钟离都再次被震惊了,这是哪是什么咒语,分明就是一个蛇精病没吃药呀,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叫医生过来,把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妖孽带走,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他的眼镜都跌碎了。
只见灯灭了,一股极寒的气息开始在整间病房蔓延开来,九月中旬的天竟然冷的出奇!那三只橘子下面压着的引魂鸡纸条忽然颤抖了起来,蜡烛摇曳的光竟然如此的诡异,火苗在没有任何风的情况下,四处摇晃,濒临熄灭后复又燃起,这时房间里陷入了黑暗,三簇火苗竟然在哪三根筷子的顶端燃起!“成了!”话音刚落,火苗噗的熄灭,而房间里的灯则亮了起来。
那三张画着小鸡的纸片像被无形的力量吹里起来,纷纷落在了马晓歌的手里,后者嘚瑟的冲钟离挑眉,那意思是怎么样?“这也行……”钟离喃喃自语,他虽然对这种咒术并不精通,但也看过不少人施法,从来没有一个人施法带着如此强大的穷酸与蛇精病的气息,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上扬怎么办?
“喂,方便面拿来。”马晓歌把三张纸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冲钟离要过了方便面,本以为她还有什么惊人之举的钟离却发现对方竟然去开水房泡了一碗面!“走吧,路上吃。”于是乎捧着一碗面的马晓歌坐上了钟离的车,前者饿着肚子辛辛苦苦的开车,后者坐在后座上吃泡面,那股香味儿在车厢中弥漫。“你可稳着点儿啊,不急不急。”
钟离通过后视镜白了马晓歌一眼,刚才是谁一幅火烧眉毛的样子,难道就是为了抢出吃泡面的时间吗?天啊,这一天来,他的良好的教养受到了多少次挑战啊!不过,他还是低估了马晓歌的无耻,吃着泡面她还喝着酒,一股酒气很快就快把钟离呛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