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天光破晓,院子主家晨起推开门,陆泽同才呆呆的站起身,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宛如一尊失了灵魂的木偶。
苏娇娇知道陆泽同去找杨嘉怡了,她在家中焦急而担忧的来回踱步,不知道陆泽同会不会被杨嘉怡那个贱人蛊惑。
但更多的,是希望陆泽同能和杨嘉怡对上,能为了自己,狠狠收拾掉那个贱人!
左等右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再到天黑,也没见人回来。
苏娇娇手攥住心口衣襟,心里越来越不安,自打重生以来,她这种直觉替她避免了许多危险。
当既她不再犹豫,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装入空间,就准备瞬移逃走。
却在这时,门口传来响动,陆泽同回来了。
他手里还拎了一袋纸包,“飘香斋的点心,我正好路过,给你买了两份。”
见他还和以往一样,看向她时,目光专注温柔,苏娇娇松了口气。
笑着走上前接过纸包,踮脚在男人下巴处吻了下,
“老公你真好!”
陆泽同被她这动作弄得脸色通红,撇过眼不敢看她,“别闹了!”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攥起。
苏娇娇却也没注意到这些,随意东拉西扯了一通后,才状似不经意的问:
“对了,你说要去和杨嘉怡好好谈谈,谈的怎么样了?”
陆泽同拉开椅子随意的坐下,“我没见到人,问了她邻居,听说她这些天一直住在研究院里。”
苏娇娇有些失望,却又莫名松了口气。
“对了,你上回给我的药酒还有吗?
我昨天去见了一个战友,他早年打仗落下了腿疾,一到阴雨天就疼的厉害,听说我用的药酒效果好,他向我讨要。他家是帝都的,家里背景非常强大,我不好拒绝。”
苏娇娇只听到了“帝都来的”,“家里背景强大”便忙不迭点头,“有,我前些天买了很多,我去给你拿!”
进了房间,仔细关好房门,意念一动,整个人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进入空间。
所谓药酒其实就是她的空间灵泉水,这灵泉水虽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经常喝会排除体内杂质,让身体变得轻盈健康,且对外伤旧疾有奇效。
就比如当初的杨嘉怡,在没有任何医疗措施的情况下,把一个人双腿砍断,那人多半会因为感染而死。
而她当时为了泄愤,给杨嘉怡的伤口用了许多灵泉水,以至于杨嘉怡被李家兄弟像牲畜一样关在牛棚里,各种糟践,都没有感染。
一想到此,苏娇娇就无比后悔,早知道那贱人能重生,自己当初就该直接把人给杀了,好心留了她一条命,她却恩将仇报。
不多时,苏娇娇端着一个箱子出来,箱子里装了满满三大瓶“药酒”。
“赶紧给人家送去,要是不够的话,我再去买。”
陆泽同接过箱子,拧开瓶塞仔细闻了闻,苏娇娇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还怕我骗你不成!”
陆泽同没说话,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站起身,在苏娇娇惊讶的目光里,径直将符纸贴到了她右手手腕上。
似有什么无形的禁制铺开,死死笼罩住她。
苏娇娇心口一颤,后退了好几步,惊疑不定地瞪着他,
“这什么东西啊,现在可是新社会,不新什么封建迷信的,你别被有心人骗了……”
陆泽同还是没说话,只是垂眸看向她时,眼中的柔情早已不见,唯剩彻骨的冷漠。
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苏娇娇再不犹豫,集中意念就准备进入空间然后遁走。
下一瞬她惊恐的发现自己没法进入空间了,更施展不了瞬移。
反应过来什么,她抬手去撕被贴在手腕上的符纸,然而那符纸却像已经长进她身体般,让她如何也撕不下来。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陆泽同,苏娇娇彻底慌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泽同很平静的说:“做我该做的事。”
话落抓住她手腕,不顾她的挣扎,拿出绳子将她绑在凳子上。
苏娇娇拼命挣扎着,惊恐的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她嗓子喊得嘶哑,却一点用处都没有,陆母和陆美兰已经被她气的回了老家,这院子里根本没人。
陆泽同不知从哪拿出一把斩骨刀,按住她的双腿。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苏娇娇是真的害怕了,双脚踢动涕泪横流:“不……老公你不能这么对我。杨嘉怡随便说两句你就信了吗?
就算……就算上一世你和他真是夫妻,可…可我也是你的妻子啊!”
听到这话,陆泽同紧握着斩骨刀,一直压抑的情绪再也绷不住,厉声质问她:
“那你为什么要去害嘉怡,她跟你我到底有什么仇怨!”
他喘了口气,“苏娇娇,你明知道,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只要你安心跟我过日子,我陆泽同是绝对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去害无辜的人!”
说完再不看她,举起斩骨刀……
“啊啊啊……呃。”
难以言喻的剧痛袭来,苏娇娇脑中白光一闪,生生疼晕了过去。
陆泽同看着地上快速流出的鲜血,各种情绪交杂撕扯着他,逼的他几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