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举起酒杯，示意顾卿卿喝酒。

顾卿卿和他碰杯以后，仰头一饮而尽。

方浩放下酒杯，看着前方，目光悠远。

“卿卿，我要走了。”

顾卿卿疑惑，“去哪里？”

“回家。”

“你家在哪里？”

“你没听过的地方，很远很远。”

顾卿卿皱眉。

她感觉，方浩这话，似乎有些飘渺。

飘渺得不真实。

“多远？用多久才能到？你去以后，多久再回来？”

方浩苦涩一笑，再次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个干净。

回去的方法，他早就找到了，只是心里有顾卿卿，一直犹豫不决。

那日带顾卿卿回来，他就想着，若顾卿卿愿意和他在一起，他愿意留下。

哪怕有一点点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意思，他都会毫无顾忌。

可是……

没了顾卿卿，这里也就没了可以留恋的东西。

那么他也就不必再留下了。

再过十日，十五月圆之日，便是他回去的时候。

“不回来了。”

顾卿卿更加意外。

“不回来了？”

“嗯。”

永远回不来了。

顾卿卿没有多问。

只是觉得惋惜。

她还在想，等陆景曜醒来，协助陆景曜得到江山。

然后才让他重用方浩。

可惜了。

这一夜，两人喝了很多酒。

月亮升到最高空的时候，他们才各自回房。

方浩回到房里关上门，顺着门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他真的不舍。

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孩子。

就这样宣告失败。

他不甘心。

却又无可奈何。

他只能在离开前，给顾卿卿铺好所有路。

那夜过后，方浩忙得脚不沾地。

就算顾卿卿，也是每日能见到他几面而已。

而且都是给陆景曜诊治。

又过了三日，方浩一脸疲惫的来到寝房。

他来到寝房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陆景曜的伤势。

越看，他眉头越皱得紧。

见他的样子，顾卿卿心跟着提起来。

“怎么了？”

“奇怪，按理说，他早就应该醒了。”

“可是他没醒。”

“是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两人无言，方浩偏头，两眼看着顾卿卿，目光眯了眯。

顾卿卿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怎……怎么了？”

“以我的经验，他一直醒不过来，是因为没受到刺激。”

“你的意思是……”

“我吻你，让他受到刺激，他就醒了。”

他说着便站起来。

顾卿卿两眼瞬间瞪大。

“你说什么？”

方浩没回答她，抬脚朝她面前走。

顾卿卿连连退了两步。

“你认真的？”

“当然，我从未如此认真过。”

顾卿卿退到桌子旁，摸到桌子上的火烛，还没抓起来，方浩就被一道重力踢到墙边。

顾卿卿抬眸，陆景曜一脸阴沉，盯着方浩不放。

他这眼神，是顾卿卿第一次见，她有些被吓到了。

仿佛知道她被吓到，陆景曜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食指挑起她下巴，二话不说吻下去。

方浩心都在滴血。

他咬紧牙关，默默退出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