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依照报名时领到的号码相继上场。
最先进行表现的是一位高瘦男子。
在经过考官的点头默许后,他手持长枪,立于腾跃碑的正面,伴随着运气调息,有节奏的调整着姿势。
下一刻,枪尖攒动,带着真气猛地朝前刺出。
咚!一阵刀兵碰撞的闷声传出,锐利的枪尖未能击破碑身的防御,别说是令其向后挪动了,甚至就连半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卡拉!大约一息之间,考生施予的劲力被完全吸收,相互作用之下,那柄曲成半圆的枪身突然就被折断,让其踉跄的倒退了几步。
握着半截木杆,高瘦男子用余光瞥了眼落在脚边的枪头,全神贯注的盯着铁碑表面的变化。
只见那尾大红鲤鱼忽然间复活,身形灵动的在河中摇曳了几周,然后用尽全力,顶着瀑布的猛烈冲击跃出水面,直奔龙门而去。
可惜,它吸收的能力实在令其力有不逮。只是才堪堪脱离水面,还未持续两息时间,便又落回原位,溅出一轮水花。
“丙等。”
边上的考官见状,似早有预期,面不改色的宣告成绩,然后对着当前考生语重心长的建议道:
“根基不稳,花枪倒是耍得不错。日后还是多将心思放在修为上吧!否则就是侥幸跻身修士,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
面露羞愧,明白就自己那悲催的成绩,无望晋级正试后,那高瘦男子向着考官抱拳揖拜,拿起枪头便下台离场,没脸再继续逗留。
而他的失败,也为后续考生在紧张的心中蒙上一层厚重的阴霾,加剧了承受的压力。
毕竟,大哥别说二哥,这台下考生又能有几人,拥有绝对的信心超越对方呢?
考官挥手示意,测试继续。
下一位登场的考生是位精壮大汉,专攻于横炼功夫。
脸上表情很是澹然,似乎并不在乎前边失败的对手,半点紧张的想法都未曾流露。
他贴近铁碑,差不多有两步的间隔,丹田运气,浑身如铁塔般筑出的肌腱抖动,然后拳头猛地击出。
咚!这一声撞击很是嘹亮,铁碑表面的河流出现淡淡涟漪,那尾大红鲤鱼更是表现出兴奋,跃出水面,距离瀑布上的龙门将近半程。
“甲等!”
边上的考官见状,微笑着对其颔首,态度和善的鼓励道:
“不错,身躯锤炼的很用心,功夫掌握的也很不错,日后若能加入军中,定大有所为啊!”
大汉闻言,原本强壮的澹然瞬间破功,抱拳揖礼,表现的喜不自胜。
而后续诸多考生的表现,基本都很平淡无趣,没啥特别亮眼的表现。
例如那位场外颇受到吹捧,相传有郡中富豪赞助的游侠。
其取得的成绩也相对普通,让特意关注他考核的林玉衡直呼上当受骗。
那一手软绵绵的剑舞,别说是在场较劲的同辈武夫了,就连那些劫径的盗匪,都不一定会被震慑住。
恐怕也就只能唬唬城中民众,还有乡间那些没有眼光的土财主了。
“切,失望。我原以为他也许真是位劲敌呢!没想到就这水平。”
嫌弃的撇了撇嘴,林玉衡伸手从翠珠怀里取来几粒米花,丢入嘴中咀嚼。
同时,也不忘顺便喊来候在看台边上,各家酒楼专营外卖的伙计,从他的竹篮里买了碗冰镇豆花。
“欸,这样吗?我倒是觉得那剑舞挺好看的。”
翠珠感到诧异,她是位彻头彻尾的门外人,除了宋家嬷嬷专门传授鼎炉,用以辅助采补的小技巧外,基本一窍不通。
对于功夫高低的判定,也是通过是否华丽漂亮来比较的。
“你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林玉衡笑了笑,没有急着纠正,而是专心享受着豆花,驱逐越发炎热的暑气。
然后静坐台上,耐心等待着那位操控神通,令他印象颇深的土气少年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