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夏接起电话，“喂？”

“总算接电话了，阿航醒了，快点走，我现在在门口。”

“醒了？什么时候？”

“赶紧下来，路上。”

“好好好，我换衣服，马上。”

田夏摇醒顾饶曼，“曼曼，卓航醒了，我现在要带安然去医院，你去不去。”

顾饶曼看着正在换衣服的田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田夏再什么。

“去，我和你一起去。”

“赶快起来。”田夏完就去哄安然起床。

等收拾好下楼已经十五分钟以后了，安然还因为没睡够还哭闹。

田夏用大衣裹着哭闹的安然，顾饶曼在后面提着两个饶包和安然的东西。

开门，卓凯已经在门口等好一会了，墙角烟蒂都有好几个了。

再见到田夏和顾饶曼，卓凯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想接过安然，接过安然搂着田夏谁都不要。

半夜路上没人也没车，卓凯油门踩到底，很快就飙到了医院。

卓家人已经悉数到场了，卓老爷子和卓大伯在不奇怪，就连卓阳都到了，全部在病房门口。

透过玻璃窗，田夏看到卓航眼睛已经睁开了，正扭头看向窗外，好几个医生在围着他做检查。

田夏在看到卓航的一瞬间，眼泪又不争气了，醒了，人终于醒了，人醒了就什么都好。

安然趴在田夏肩头上打着瞌睡，田夏抱着安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卓航。

卓航带着氧气面罩，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田夏就是知道，卓航笑了，眼泪更汹涌了。

好半医生才出来，卓家人都围了上去，田夏没有动，她站在玻璃窗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卓航，好像她一个不留神人会飞了一样。

顾饶曼把安然接过去，田夏就两只手都趴在玻璃窗上，整个人恨不得贴上去。

医生卓航目前来除了血压有点低意外并没有其他问题，得观察一晚上，明或者后，根据他的情况，在安排全面系统的检查。

卓家让到了消息，知道留在这也没用，就计划着回家，让卓凯送田夏回去，田夏不想走。

“夏，你不走安然怎么办，带孩子回去睡觉，明再来。”

田夏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回去就是五点，睡两个时又得来，她不想回去。

“曼曼，你带安然回去睡觉那吧，明也别着急过来，电话联系。”田夏不想走，但安然不能不睡，幸好有顾饶曼在。

顾饶曼看着睡在自己臂弯的朋友，又看看这段时间瘦了很多的好朋友，“你也回去睡会吧。”

田夏摇头，“我回去也睡不着，白折腾，我就在这。”

最后，田夏留了下来，就着走廊昏暗的灯和病房里显示屏的光，和卓航对视了一晚上。

卓航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睡睡醒醒，每一次睁眼都能看到玻璃那边的田夏，每一次睡着最后一眼也是田夏。

九点，早班的医生完成了交接，和几个有点年纪聊老医生又来到卓航病房，其中就有上次见到田夏的高个子年轻医生。

年轻医生低头和其他医生了什么，其他医生全部看向田夏，然后点零头表示打了招呼就进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