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当初的来信上，没有地址，我也没法给你回信。这些话，也只能当面和你讲。我和崔大嘴确实下过墓，但不为了盗墓，也不稀罕什么珍宝，也不求长生。乔无斗这人，我俩能找到就找，找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深山大墓我们不会去的，我劝你也别下。”

山石榴欲言又止。

我继续说：“当年北派魁首王十八，南派相字门大把头，这都是什么人物，就连他们去了深山大墓之后，都音信全无，何况是你……我这有几块钱，你买个车票，回南方老家吧。”

山石榴眼中满是失落，他默默接过我递给他的钱，揣进了兜里。

大嘴说：“回去之后，做个好人，不然你崔爷爷，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

山石榴低着头，拱手抱拳道：“既然这样，那……二位元良，后会有期……”

说完，山石榴没落的，走下了西山。

看着他的背影。

大嘴问：“你说这小子真能听你的话，回南方老家？”

我说：“他不回去也没辙。抓他盗墓吧，他这小子还真没盗，就一直在嘴上嚷着。说他偷东西吧，他还什么都没偷成，不然也不至于混的像个野人。我只能劝他，希望他能走正路吧。”

“老子一枪崩了他就对了。”

“怎么？你崔大嘴杀人就不犯法了？”

“犯。”

“那你犯得着吗？”

“也是。”

大嘴收回猎枪，将子弹退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

我和大嘴没事背着枪，巡山走一走。

山里的空气也好，景色也美。

我还在木屋旁边，发现了一株刚刚破土的人参苗。

大嘴说：“这株幼苗可要保护好，千万别被史久丰发现，挖回去泡酒了。”

巡山的时候。

过山狼、黑熊什么的，我们都没有遇到过。当然，也没有遇到山石榴，可能这小子真的回南方老家了吧。

其间，史久丰又上山几次，我都给他盛了米粥。

他每次都说，欠我一个人情。

大嘴拿着战斗牌香烟，说：“人情你哥都还了，不用你还了。”

还有，我把我对“白毛浮绿水”的推测讲给史久丰听。

史久丰还是那句：“错错错，这个谜语只有我能解开，世界上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只当古诗里的秘密，是史久丰疯癫时候的妄想。

于是便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日子一天一天过，我倒是挺喜欢这种巡山的生活，很惬意。

但是，这种惬意，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打破了。

这天正午，我还在睡午觉，就听耳边传来一阵阵巨响。

迷迷糊糊中，我还以为是大嘴打呼噜。

心说，这小子的鼾声，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等我睁眼一看，就发现木屋之外狂风大作。

深山之中，似有隆隆鼓声。

紧接着大地震颤，白昼变黑夜，一道道闪电如寒光利刃，斩断天穹。

大嘴之前睡觉像死猪，开水都烫不醒。

可这次，就连他都被震醒了。

“……啥玩意，老美打过来了？”

大嘴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

只看一眼，大嘴就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卧槽，龙！”

此时，我也看到了窗外的奇景。

我说：“那不是龙，是江，渌江……”

“渌江在天上？”

“嗯……我记得这种天象，又叫做，独臂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