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庆焘带着杨景几人在屋舍之中转了几圈,才在一处号为甲七的屋舍之前停了下来。
他上门前去,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季公子可在?”
片刻之后,一名模样清秀的丫鬟打开了门,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打量着候在门外的诸人,眼中还有一丝的怯意。
“公子受了重伤,这几日概不见客。
董庆焘大惊,这里分明便是白龙学宫,季公子是被谁所伤?
“我是董三公子的门客。”
他只能如此强调道。
那侍女听了,犹豫片刻之后跑回到了里屋,过了许久才回来,打开大门将众人迎了进来:
“公子说他身受重伤,不能起身,还请诸位去卧室见他。”
“小娘子,冒昧一问,不知道季公子是被何人所伤,伤势如何了?”
董庆焘迫不及待的问道。
“是两日前,董建祉突然来寻公子,说要讨教一番,强拉着公子上了斗法台,将公子打成了重伤。”
小侍女回想起公子重伤吐血的被抬回来时,双目垂泪。
等到走到卧室门前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道从内传来。
只见一名面色苍白,带着病容的青年正躺在床榻之上,时不时的重咳嗽几声。
“这位便是杨郎官吧,请恕在下身受重伤,不能下山去接你们。”
“无妨,我略通一点医术,说不定能治好你的伤势。”
杨景说着,直接将手按在了这位青年的手腕之上,以法力查探他体内的伤势。
经过法力一探,他的伤势是真的,是直接被人以重手震断了胸口处的三根肋骨。此等伤势对于修士来说不过只是皮肉伤,几日就能恢复,但麻烦的是有一道异种法力正盘踞在伤口之上,影响伤口的愈合。
被杨景以法力一刺激,那道异种法力登时便活跃起来,刺激的青年不断咳嗽,一副要将肺咳出来的模样。
“银角,来将这道法力引出来。”
杨景对着弟子吩咐道。
纠缠在青年伤口处的,正是一团太上九转化龙经法力。他自然也可以用太始五行真符经的法力将这道法力强行拔出,只是可能会让肺腑的伤势更加严重。
银角上前,双手牵引,那道折磨了青年数日的化龙经法力便被他轻而易举的从伤口之中牵引而出。
失去了化龙经法力的戕害,青年的咳嗽立即便止住了,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红润了起来。
他有些震惊的看了银角一眼。
“多谢杨郎官出手相助。”
剩下的伤势,他只要运转法力几个时辰,便能轻松的痊愈了。
杨景只是一挥手,他只想着早日让银角在化龙池之中打好根基,好回到北域完成筑基。
只是到了董氏之后的种种遭遇,实在让他有些心生不耐。
他知道自己这是落入董氏内部的权力斗争之中了。
“还是修为太低了。”
杨景心中自嘲,就算现在的他此时在筑基期已经少有敌手,但董氏中的大部分人是不知道的。
若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金丹,这些只有筑基修为的董氏子弟,绝对不敢这般轻慢算计他,
“季道友,不知道使用化龙令借用白龙学宫的化龙池,是何章程?”
董氏送出的化龙令极少,大多都是落入其他顶级世家的手中,所以化龙令该如何使用的章程,外界根本无有流传。
但杨景在得到这两块化龙令的时候,对方又默认他知道了化龙令的用法,导致了现在这尴尬的境地。
董希绩明显是猜到了杨景的尬尴,所以请了面前的季延义来。却没有想到因为董希先从中作梗,而横生波折。
“化龙池的主池就在龙首峰的峰底,被以禁制将池水引出,在上山化出四个分池,其中白龙学宫占据一池,三董各占一池。发出去的化龙令,使用的都是白龙学宫这座分池。想要使用此池,持着化龙令去见白龙学宫的监院即可。”
杨景眼中寒光一闪,使用这化龙令,分明便只需要见白龙学宫的监院即可,那二人却要诓骗他去见院长。
他看出如今的董氏是三董分治之格局,能够在白龙学宫这等要害职位担任院长的,岂能是寻常人物。
若是恶了此人,杨景恐怕就算手握化龙令,也绝难借用化龙池。
季延义看向杨景,有些欲言又止:
“季道友有什么想说的,但讲无妨。”
杨景说道。
“白龙学宫的分池一次至多只能容纳九头龙兽在其中修行,所以竞争十分的激烈。学宫的学子就算凭着学分兑换了修行时间,想要排到也十分的困难。因此便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若持着化龙令来的是金丹修士也就罢了,若是筑基修士,也需要遵守这个潜规则。”
杨景将眼睛眯了起来,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什么潜规则?”
“这个规则便是要以斗法决胜,只有每旬的前十位胜者,才有资格使用这化龙池。”
季延义苦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我最擅长的便是这个了。”
杨景露出了一个有些危险的笑容。
“杨郎官有所不知,这斗法是修士本人与龙兽一同参加的,郎官的弟子只有练气境界,而其他学子的龙兽却尽数都是筑基境界,甚至还有筑基圆满的。”
季延义言辞恳切:
“郎官若是上台,几乎就要以一敌二。希绩兄已经找来了一头筑基的龙兽,杨郎官只需谎称他也是你的御兽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