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名捕快询问到的是一名气质阴冷的矮小中年,而中年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便是与这捕快擦身而过。
这捕快并没多疑。
他从中午问到傍晚也没一个有线索的,不急这一个。
待这名捕快走到远处后,气质冷郁的中年人看了看左右墙面上张贴的新通缉令,微微吸了口气。
“这通缉的速度还真是够快了,现在这全城都在通缉庄算啊。”
而一旁一名路人听见了安清平的声音,顿时点头附和。
“是啊,现在整个庄家都被捕快给里三层外三层找了一遍,就想着把那庄算找出来。
至于庄家则说庄算不在庄家内,而且始终不肯认庄算的罪名,随时准备找人以元武律进行上诉。”
安清平略显讶异的回头。
这是一名身着素衣的汉子,眉宇浓厚,气质凌厉,显然上过战场。
而这个人安清平见过。
正是那一日放他与甄无道一伙人进入杨平密林的官兵!
此时这名官兵已卸下了军装,迈着轻闲的步子在城中游玩,应是在享受假期。
“没想到庄家这名包庇庄算。”
“这说的什么话?那毕竟是人家的少爷,还是威震襄阳的天才,当然要包庇了。”
这官兵理所当然地道。
安清平略显尴尬地笑笑,对此话不予回复。
庄算实际上是庄家新认并没有多久的少爷!
看来庄家是回不去了。
而见安清平不说话,官兵自顾自道:“这群捕快和个无头苍蝇似的在襄阳城里搜真是白费力气,那庄算压根就没从杨平密林出来。
哪怕出来了,见这种阵仗也不敢进襄阳城里啊,难道等着被捉不成?真是闹得人心惶惶。”
“……”
安清平无言。
庄算不仅进来了,而且现在就站在你的眼前!
而他还发现这名官兵不知为何对这件事有着很强的兴致,以致于对阴郁中年这么个陌生人都肯说这么多话。
捕快是隶属于太守府的人,但这些官兵是隶属于郎将谭宇来的人。
虽然二者是为同僚,但难说没有什么明争暗斗。
安清平状若无意地开口道:“通缉这种要犯不得多加点人手,怎么都是捕快,没怎么见着官兵啊?”
官兵顿了顿。
有些事属于机密,但马上也要变成事实,他不吐不快了。
“因为谭郎将率着的众军明日起便要离开襄阳回返京城,今日全军放假,明日即刻启程。”
说完,他长长叹了口气。
安清平非常明白他叹的什么气。
那就是谭宇来所负责看守运送的天工鼎已经被他盗走了,而至今没能找回,虽然消息成功封锁住了,但全军依然难逃严重的惩罚!
与这名官兵再闲聊了几句后,安清平不再多言,转身向着某书店而去。
“请问你们这里有代笔写信的吗?
是的,我想多请几个代笔师傅分别写句子段落,因为我想写的是家书,比较私密。”
黄昏落尽。
叼着肉包子的安清平捏着一封新写好的信从书店走出,并走入另一条街的镖局之内,把信件与一只十两重的银元宝拍在桌上。
“帮我把这封信投到庄家。”
“得嘞,客官!”
安清平走出镖局时,天色已暗。
接下来,此番襄阳城之行,便只差再见最后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