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恋恋不舍地和盗贼公会的朋友们道了别,重新回到充满阳光的地表,街道上比我想的还要拥挤一些,在各个区域工作的人都急匆匆地赶着回家吃饭。
我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寻找着路边的指示牌。整个中环区一共有六座空轨列车站,我得找找离我最近的那一座。
“劳驾,让一下,谢谢,谢谢,”我不停地跟周围神色匆匆的市民打着招呼,总算挤到了路牌的前面。
离我最近的一座空轨列车站不算太远,从我现在的位置往商业区走一段就是。
商业区作为中环的唯一工作区,在中午这个点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大部分的市民都赶回家中,或是结伴去了饭馆。
我擦了擦身上蹭到的灰尘和脸上的汗,不远处的空轨列车站正在向我招手。
“您好,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刚走进列车站,坐在售票处玻璃窗后的值班售票员就站了起来,礼貌地问到。
“我要一张去码头区的票,我有一班一点的客轮要搭。”我看着面前长相甜美的售票员,同样礼貌地回了一句。
售票员见我不停地挽起袖子看表,飞快点了点头,“五十铜币,谢谢。”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递给了她,“不用找了,但请快点,谢谢您。”
“您真是位大方的旅客,先生,”售票员接过银币,飞快地把我的票证撕下,又利落地盖上章,把一张崭新的车票递给了我。
“我左手边第一条通道,祝您旅途愉快,先生。”
“谢谢您,”我接过车票,手指按了按帽檐,提起手边的行李和手杖,健步如飞地走进码头线的候车室。
我的运气不错,我刚刚进来,一班新的空轨列车就滑行着停靠在了月台前。
随着吱呀的声音响起,每一节车厢的大门都同时打开,月台上和车厢里都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一个人的专列,哈!”我笑了笑,走进车厢,挑了个座位,用最舒服的姿势坐下。
列车又在原地等了一小会儿,才依次关上了车门,悦耳的女声也开始在全车厢广播起来:“欢迎乘坐空轨列车码头专线,列车即将出发,请坐好扶稳,系好安全带,下一站是:商业区西。”
这趟列车会在整个中环区绕一圈,最后再顺着空轨到达码头区的列车站。
在每一座空轨站你都能找到官方给出的预计时间表,一般来说,从商业区东站出发,到码头区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我闭上眼睛,二十分钟也是不短的一段时间,车上又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趁这个机会稍微休息一会儿。
我很快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要我说,帝国的空轨列车发展的愈来愈快,我当年在帝都第一次坐空轨列车的时候,这东西还颠簸的不行,每个人都要牢牢地系好安全带。
现在你感觉不到任何颠簸感,我在车上补了十分短暂的一觉,时间不长,但睡得很安稳,直到列车到达终点站的播报把我叫醒。
码头区同样没什么人,我很快从空轨列车站里走了出来,顺便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十二点三十分。
“刚刚好,”我笑了笑,拦了辆过路的公共马车。
“要去哪儿,先生?”车夫勒住马匹,礼貌的问道。
“去客轮站,谢谢,”我打开车厢的门,坐了进去,“请快一点,我一点的客轮。”
“好勒,”车夫替我关上车门,重新坐回马车的前面,“坐好了您嘞。”
他话音刚落,马车就朝前飞奔起来。多亏了车夫的精湛车技,我只花了十分钟就到了客轮站。
“技术不错,”我看着把我扶下车的车夫,笑着说道,“多少钱?”
“我以前是军队里的,战车驾驶员。”车夫骄傲地笑了笑,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才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劳驾,一共一个银币。”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币,递给了他,然后在他恭敬的目光中提着行李箱走进了客轮站。
“前往斯特兰共和国的客轮晨光少女号将在五分钟后停止检票,请还未检票的旅客尽快到1闸口检票。”
我刚走进客轮站的等候大厅,就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子举着一个大喇叭,站在一堆盒子上不停地重复吆喝着通知。
“好险,”我听了他的话,飞快地跑到1闸口,把自己的票递给了检票的工作人员,“差点就没赶上。”
直到自己上到甲板上,我才微微出了一口气,一名侍者很快迎了上来,把我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一等间,带独立浴室和卫生间,房间里的配置据称能满足一个人在海上的任何需求。
“非常感谢,”我朝带路的侍者露出一个微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币递给了他,“你的小费。”
“光明神保佑您,慷慨的先生,”侍者接过金币,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朝我鞠了一躬后退了出去,还不忘替我关上了房门。
我把行李箱和手杖摆好,脱下身上的大衣,这个房间将会是我接下来一个月的住所,而且不出意外的话,我的神恩节就要在海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