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的腐烂战士顺着血肉巨人的尸体冲上了城墙,和阻拦它们的牧师们战在一起。
士兵们已经放弃了使用枪械攻击这群战士的打算,它们身上的腐肉能吸收掉几乎所有子弹带来的冲击力,厚实的铠甲也能轻松地挡住这些子弹。
“为了阿瓦隆!”莫德尔司祭左手持着厚重的鸢盾,右手的链锤甩动,被神力加持的链锤轻而易举地击碎了一名腐烂战士的脑袋。
如果每个人都能发挥出这种实力,我们也许还有一丝希望,问题是,牧师的数量有限,而腐烂战士太多了。
“啊”一名士兵惨叫着倒在地上,他的胸前被划开了一道极为细长的口子,伤口的边缘已经发黑,不少地方开始化脓。
他面前的腐烂战士收回自己的长剑,狞笑着砍向倒在地上的士兵的脑袋,自己的脑袋却被一柄侧面扫来的钉头锤击中。
在城墙上,只有一种人会使用钉头锤,那就是湖中仙女的牧师,那名牧师一锤子把腐烂战士的脑袋砸的血肉模糊,早在一旁等待的士兵立刻冲了上来,把胸口中剑的士兵飞快拖到了城墙的底下。
约瑟夫已经在那里建立了一座简单的医疗站,这些腐烂战士的武器上有着极强的毒性和瘟疫,只有湖中仙女的牧师才能驱除掉这些该死的毒素和瘟疫。
情况很不妙,腐烂战士已经在城头站稳了脚跟,血肉巨人落下的位置被它们严密地防守着,愈来愈多的腐烂战士顺着它庞大的身躯冲上城墙,和包围上去的士兵们挥舞着武器厮杀在一起。
情况对我们来说很不利,我低估了这些污秽者铠甲的强度,长剑的大部分冲击力都被铠甲上的腐烂组织所吸收,只有击中那些铠甲的结合处才能伤到这些邪恶的家伙。
对于一般的士兵来说,这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所以局势虽然算不上一边倒,但我们的确在节节败退,每分每秒都有更多的士兵倒下,运气好的能捡回一条命,送到城墙下接受治疗,那些运气差的当场没了声息,灵魂回归了阿瓦隆。
这样下去不行,我一共只有两千多人,我必须想点办法。、
“莫德尔兄弟,”我找到在城墙第一线厮杀的莫德尔司祭,后者正在把链锤从一具腐烂战士尸体破碎的脑壳中抽回来,“你们还有更多的钉头锤吗?”
“有,兰斯洛特兄弟,”莫德尔回过头来,给了我肯定的答复,“但不算太多。”
“大概有多少!?”我躲过一个手持长戟朝我冲来的腐烂战士,一剑砍下它的脑袋,同时大声地问道,
“大概一百来柄……?那些是给之后可能到来的兄弟们准备的,就在仓库里。”
“好的,”我踢倒另外一个朝我跳来的腐烂战士,莫德尔立刻跟上,一锤子把它的胸甲和胸膛一起砸成凹坑,“我得去安排这件事了,祝你好运,莫德尔兄弟。”
“你也一样,兰斯洛特兄弟,”莫德尔司祭朝我行了一礼,挥舞着链锤和盾牌,重新回到了冲击恶魔阵地的人群当中。
“约瑟夫!约瑟夫!”我则朝反方向跑开,到处都是混战中的双方士兵,这极大地拖慢了我的速度我会时不时停下来,帮助奋战中的王国士兵砍下那些恶魔的脑袋,然后继续前进。
好在我很快就找到了约瑟夫,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手持长剑,刺穿了一名腐烂战士的喉咙。
“干得不错,”我略带惊讶地看着他把长剑从胸甲和头盔的缝隙中拔出,要找到这样的弱点可不容易。
“小菜一碟,大人,”约瑟夫甩掉剑上的鲜血,转过头来对着我笑道,“有什么吩咐吗?”
“是的,”我点点头,“我需要你带人去仓库取一批钉头锤,数量大概在一百柄左右,你带上同样多的士兵,把他们武装成一支精锐队伍,我也需要你通知军团的铁匠,我们需要更多的钉头锤!”
“很好的主意,大人,”约瑟夫敬佩地笑了笑,“我现在就去。”
我冲他摆摆手,他把长剑收入鞘中,很快从附近点了一百名士兵跟他一起离开城墙,去执行我的命令。
与此同时,我会带着牧师和勇敢的战士们,再一次发动反冲锋,试着把那些该死的腐烂战士赶下城墙。
我转过身,举着断钢再一次冲进战场。
“为了女士,杀!”我赶到血肉巨人旁的时候,新一轮的攻势已经开始了,莫德尔司祭身先士卒,挥舞着链锤冲在队伍的最前方,在他身后是同样身穿锁子甲,手持被祝福过的盾牌和钉头锤的牧师兄弟。
“为了仙女,为了巴伦利亚!冲锋!”有一句俗话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当即高举起断钢,加入了他们冲锋的队伍。
“休想!”对面的腐烂战士发出怒吼,处在最外面的一层腐烂战士纷纷拔出自己的短兵器长剑或是战斧或是短戟,朝我们发起了反冲锋。
如果你这时候在天上,你就会看到一道蓝白相间的锋线和一道绿色的锋线不断向彼此靠近,最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第一秒中就有大批双方的战士惨叫着倒下,受伤的人类士兵捂着伤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护住要害,幸运的话,等混战结束后他们还能捡回一条命。
对面的腐烂战士则没有那么幸运,被祝福过的武器对它们来说就是硫酸和毒药,它们的肉体飞快地被腐蚀一空,或是被牧师的神圣火焰烧成灰烬,只剩一套又一套被净化干净的铠甲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声。
“阿瓦隆的圣焰涤尽一切罪恶!”我改单手成双手,握住断钢朝腐烂战士打出一记横扫,汹涌澎湃的阿瓦隆之火在剑锋刚刚扫出的瞬间就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断钢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轻而易举地切开了所有拦在它行经路线上的腐烂战士的组织,铠甲和肉体,剑锋扫过之后,只剩一具具断成两截的尸体栽倒在地上,也许是断钢过于锋利,阿瓦隆之火这时候才猛烈燃烧起来,就像它终于回过神来了似的。
在阿瓦隆之火的加持下,我如同一台绞肉机一般,在腐烂战士的战团中横冲直撞,它们的武器无法击穿我的盔甲,只会被上面的祝福烧成灰烬,它们的盔甲无法抵挡住锋利的断钢,等它们反应过来时,早已变成了另一具断成两截的尸体。
没有任何腐烂战士能拦住我哪怕一瞬,曾经在熙德家城堡学会的剑术帮了我很大的忙,库鲁格交给我的,双手剑的大开大合的战场剑术,对于眼前的场景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断钢本就是一把比较长的手半剑,每当我用双手挥出它,都能同时斩杀掉好几个腐烂战士,最多的时候能一次性解决掉六个,最少也有三个。
“够了!”
一声大喝从远方传来,随后是一柄充斥着腐烂气息的标枪,它如同闪电一般朝我袭来。
我急忙收回挥出的断钢,从横扫转成一记斜劈,打飞了袭向我的腐烂标枪。
它虽然没有对我造成威胁,但也让我不得不停下了我的攻势,我这才发现我已经突进到腐烂战士的中间,大批大批有了休整空间的腐烂战士很快反应过来,把我团团围住。
“停下,”那个声音再次传来,它第一次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谁了,是彭拉杜,一大群腐烂战士很快从中间分开,他握着一把双头剑杖,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他是我的。”
“你很厉害,年轻的骑士,”人群空出了一个圈,他站在圈中间,朝我招了招手,“勾起了我的兴趣。”
“这是什么,”我把脚边的标枪踢开,紧握断钢看着他,“你打算和我决斗吗?”
“是的,年轻的骑士,你的名字?”
“兰斯洛特。”
“嗯……兰斯洛特,”彭拉杜点了点头,单手握着那把造型奇特的双头剑杖耍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架势,“我会很开心和你交手。”
话音刚落,一股凛冽的杀机就从我的正前方传来,这绝对不是某种或是文学作品的夸张描述,而是真实存在的,非常强大而明显的杀机,或者说杀气。
彭拉杜动了,仙女在上,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快的人,他就如同一道幻影,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在我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之前,“呼呼”的破空声就已经从我的左边传来,多亏了巨龙之心带给我的强悍体质,和一复一日锻炼所得到的极强脑力,我飞快地朝左边挥出断钢,剑身和被腐烂组织所包裹的双头剑杖猛地相击在一次。
铿的一声,双头剑杖和断钢在短暂的接触后以更快的速度彼此分开,我借势朝后退了两步,躲过他顺势朝我划来的下半段剑刃,一道神力护盾也瞬间在我的体表成型。
“不错,真是不错,”彭拉杜并没有立刻追击,而是站在原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一件一件地脱掉了自己的铠甲,露出腐烂不堪,浑身脓疮和腐液的邪恶身躯,“你们也许都以为我曾是一名骑士,实际上,我是一名武僧,在我成为伟大之主手下将领之前。”
“至于现在,”他双手握住剑杖的中部,身体朝后弯成弓形,“我更喜欢别人叫我……”
“瘟疫武圣。”
话音刚落,彭拉杜就如同一道离弦之箭朝我冲来,如果说刚刚他是一阵旋风,现在他就是一道瘟疫闪电,多亏了刚刚的适应性训练,我勉强可以跟上他的速度。
他双手微微一拧,上半截的剑刃携无可抵挡的气势朝我的脑袋劈了下来,我急忙把断钢横举过头顶,挡住彭拉杜这快若闪电的一剑。
铿!
双剑相交的响声刚刚响起,我立刻双手回收,断钢横着在胸前斩出,刚好撞上彭拉杜借势朝我打来的下半截剑刃。
“哦?”彭拉杜似乎十分惊讶和喜悦,“你进步的很快,兰斯洛特。”
“同样的招数我可不是中两次,彭拉杜,”我冷笑着抬起左脚踢向他的腹部,与此同时,右手的断钢朝他的脑袋狠狠地劈了下去。
“还不够,兰斯洛特,还不够,”彭拉杜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做出应对,他微微侧过身子,躲开了我这一脚,右手把剑杖举过头顶,格开了我的断钢。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左掌就已经打在了我的胸甲上,我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力道从胸甲上传来,逼得我不得不后退了几步。
不过他也不好受,就像我之前说的,一切受过祝福的东西对他们都像是毒药和硫酸,更不用说浓郁的仙女神力了,他的左掌上的腐烂组织剧烈的燃烧了起来,很快就一块块坏死脱落,掉在地上化为灰烬,露出他死灰色的皮肤。
“我真讨厌这些所谓的……神,”他嫌恶地甩了甩自己的左手,“伪善、无能、就像人类一样。”
“我玩够了,你这伪神的信徒,”他冷冷地看着我,“你应该感到骄傲,因为你伤到了我我上一次受伤还是六百年前。”
“这就让你无法接受了吗?”我笑了起来,举着断钢朝他冲了过去,“你最好调整好心态,因为你等下只会受更多的伤!”
“你这狂妄的白痴!”他愤怒地咆哮了起来,“无礼而粗鲁!是时候让你见识我主的力量了!”
他横过双头剑杖,寒光一闪,他的胸膛就已经被自己划开,大批大批的黑乌鸦从他肿胀的胸膛里飞出,猩红着眼睛朝我袭来。
“这就是你的本事吗!?uir!”我把断钢收回鞘中,在手上绘制出一道护盾符文。
一大面火焰符文盾在我面前成型,躲闪不及的乌鸦一只接一只地撞在灼热的火焰上,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变成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