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军那群懦夫又拿出新武器了?”加拉哈德皱起眉头,“而且好像是针对骑士的武器,这可不太妙……”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无声地踱起步来。
“其实我知道那是什么,”我决定把我知道的说出来,加拉哈德和熙德都看向我,露出急切的目光,“那东西叫霰弹枪,代号骑士克星,只有在很近的距离下杀伤力才大。”我急忙把我之前在盗贼公会里看到的材料全部说出来。
“非常感谢你,萨伦。”听完之后,熙德冲我严肃地鞠了一躬,他身后的骑士,甚至包括加拉哈德爵士都朝我鞠了一躬。“你的资料会挽救无数骑士的生命。”
“言重了,熙德先生,”我急忙把他们都扶起来,“你们总会知道这东西是什么的,我没帮上太多的忙。”
“靠我们自己知道,那代价就会是骑士们的生命。”熙德严肃地跟我说,“所以我们得感谢你。”
“他们又来了!”一声大吼打断了我们的谈话,一发火焰弹从城墙底部激射而来,好在它只打在城墙上,炸出一个小坑。
“是帝国的法师!”加拉哈德爵士怒吼起来,“法师,我们的法师呢?还有牧师和祭司,都叫上来!”
我很快就看到一大帮穿着长袍的人靠到城墙旁边,有些的打扮和毕舍普神父类似,手上握着湖中仙女的雕像,另一些则是我讨厌的法师,他们开始吟诵咒语,一发发冰箭火球,甚至是光束,急流从他们的手中凝聚,射向城下的法师们。
帝国冲锋队顺势发动了第二波进攻,他们身穿板甲,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冲锋枪,朝我们这处豁口冲了过来。
“萨伦,给我一杆骑枪,刚才的折断了。”熙德骑士直起腰,用异常急切的语气跟我说。
我不敢怠慢,急忙跑回自己的驽马旁,取下一根骑枪递给熙德。
熙德冲我点点头,合上面甲,带着剩下的四名家臣走向升降梯。
“等下,熙德!”加拉哈德冲了过来,“我准备发动一次联合冲锋,你和你的家臣去报道,所有骑士要一起行动,”他停顿了一下,有用些担心的语气接着说,“记得提醒他们注意霰弹枪,我也会派人说明。”
熙德点点头,转身走进升降梯,朝我挥了挥手,很快消失我的视野里。
一发火球这时候打了上来,猛烈地火焰在垛口附近爆开,吞噬掉两个倒霉的士兵。
“四号弩炮主炮手死了!”一片混乱中我听到有人大喊。
“该死,”我听到加拉哈德爵士破口大骂,他飞快走到我身边,“孩子,我需要你去做些事情,四号弩炮需要一个主炮手。”
我点点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来到四号弩炮旁边,主炮手的尸体就倒在一边,已经被烧成漆黑的焦炭——显然是被火焰法术击中。
然后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东西我不会用。
好在负责拉弦的士兵和负责装填弩箭的士兵都会,于是装填弩箭的士兵走上主炮手的位置,我则负责装填新的弩箭。
攻势仍在持续,垛口后面除了我们的弩炮,还靠着大批的弩兵,他们为城墙底部的士兵提供主要的火力支援,时不时就会有弩兵被法术打中,他们在痛苦中翻过城墙,摔在地上,只求立刻死去,有些则幸运一点,狙击手的子弹击中了他们,他们在那个瞬间就已经死亡,然后软软的倒在地上。
“看!是我们的骑士!王国万岁!湖中仙女万岁!”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像过了一年,我身边的弩兵已经倒下了几十个之后,我听到一声满是喜悦的大喊,城墙上的士兵都欢呼起来,就好像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那样。
我靠在垛口,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王国骑士冲锋,我数不清有多少王国骑士,至少一百,我猜。
他们列成一排排的队列,在欢呼声和祭司的颂歌中发起冲锋,第一批骑士像热刀切黄油那样切开了帝国军的部队,但帝国军的反击也并非毫无成效,有三匹战马已经永远失去了他们的主人。
第二列骑士紧随其后冲进人群中,我看到他们手持巨斧或双手剑,冲锋路线上的帝国兵大半被他们砍成了零散的尸体。
帝国军的反击变得更加凌冽,这一次有七名骑士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最后一列骑士入场,帝国士兵穿着的军装或是简易防护根本挡不住加速后的钉头锤、长剑和战斧,一时间又是血肉横飞,帝国士兵的哀嚎声就连城墙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三波冲锋后,一共十六个家庭失去了他们的儿子、丈夫或是父亲,剩下的骑士重新列成三排,带着阵亡骑士们的战马,朝还未恢复过来的帝国士兵们发动了第二轮冲锋。
战士们冲进人堆里,手中的武器劈开人体,带起碎肉,时不时能听到如同打雷般的声音——那是霰弹枪开火的声音。
大部分的帝国士兵试图用刺刀和匕首做出抵抗,然后被战马踏成肉泥,被战斧劈成两半,被钉头锤砸扁脑袋。
骑士们冲回到城墙前,他们身后是已经崩溃的帝国军部队,我甚至看到了不少来自法师的残骸。
不管他们这支部队有多少人,我猜一定都损失惨重。
令我安心的是,熙德骑士毫发无伤,他就像平时那样,笔直地坐在自己的战马上,处在第二列的中央。
“干得不错,小伙子们,干得真不错!”熟悉的大嗓门响起,加拉哈德爵士笑着走到城墙边,“我们今天给这些帝国老鼠狠狠地上了一课,如果他们还敢来,就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用他们的鲜血来滋润战马的马蹄和王国的土地!我们暂时胜利了!”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举起了自己的武器。胜利的喜悦在这段城墙上蔓延开来。
我靠着墙慢慢坐下,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休息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