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拉特斯的眼中,这些拜火教徒或多或少都有些极端。
比如说前几年希伯来人跑来传教,正常一点行为无非就是驱逐罢了,可是拜火教不一样,他们对希伯来人进行了热烈的欢迎,将他们摆在火刑架上用圣火点燃,送了教派最高的祝福。
主打一个热情好客。
但凡是在本土有其他宗教渗入,这些看起来充满哲理,眼神中满含智慧的教徒就会化身最凶残的暴徒,用意想不到的爆裂手段,严惩那些胆敢与他们信仰的神灵为敌的异教徒。
有人常说后世的基督、天主之所以会变得对异教徒那么残酷,其实有大因素,是取决于回敬拜火教。
这其中的关系倒是颇有些天道好轮回的影子。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汉人的装备很先进,不过若是能够让他们群龙无首,至少打起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吃力。”
弗拉特斯很诚实,打不过就是打不过,现在军营里已经有了三十万大军,可对面的人数不弱于他,就算是刺杀了对方的主帅,他也没把握吃下这一批大汉的军队。
“无妨,陛下,您要相信圣火的光芒会照耀着您,照耀着您的子民。”
“你们是想……”弗拉特斯恍然大悟:“行了,那我知道了,如果你们真的能办到,我可以同意将你们立为国教,让你们的大祭司成为国师。”
其实不需要这帮人要求,如今的拜火教已经是安息帝国最大的宗教。
只不过获取国教的称号以后,等于是将宗教与国家进行了捆绑,从此以后教在国在,国亡……教却不一定亡,因为后来者为了稳定民众,多多少少都是要借助宗教的力量。
“陛下,如果想要成就此事,可能还需要您一些小小的帮助!”
“你们先说说看,我不一定答应。”
“请陛下赐予我们泰西封的守军布防舆图!”
“噌”的一声,弗拉特斯拔出了腰间的配剑,目中露着凶光的看着眼前四大祭司。
“你们是想要做什么?帮助汉人来对付我们安息吗?”
四位拜火教的祭司急忙表示臣服,一双双大眼睛尽量温和地看向面前这头暴怒的雄狮,全力解释道。
“不不不,陛下您别激动,千万不要误会,我们有个计划,想让教中的死士借着投降大汉,奉上泰西封城池兵力布防图的名义,才能有机会进入大汉的军营,靠近那位大汉的平西大将军!”
“否则您看看我们,眼窝与大汉人相比更深,鼻梁更高更挺,眉骨与两颊之间的比例也和他们相差甚大,这是天然的相貌差距,想要混进去就如同一滴墨水滴入牛奶之中,太过于明显,根本无从下手。”
“所以,想要靠近那一位,不得有个充分的理由?”
弗拉特斯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过还是带着浓浓的怀疑看着这四人。
“你们随便编一份不就行了?需要找我要一副真舆图吗?”
“当然要真,万一征西军中有一些官员要检查,要看的话怎么办?您不会还以为,他们围了这么久的泰西封城,还大致摸不透一些重兵把守的节点吧?只要有一个点对不上,我们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而且警觉之后的汉人也不会再给我们更好的刺杀机会!”
其实这也是一场豪赌,如果最后刺杀失败,泰西封的布防图给了出去,那可就真的坑惨了还在坚守城墙的旧贵族们。
可如果是刺杀成功了,那还用担心汉人们会攻城吗?
恐怕自己的大军就会直接冲杀过去,将敌人赶出泰西封城的范围,顺利与城中守军会师。
“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眼见弗拉特斯没有继续拒绝,四位大祭司不由得心中一振,急忙解释着他们的部署。
“我们会先把舆图做成卷轴一样的模样,然后让迁城的裁决长,拉利西斯阁下亲自以投降的名义去向那一位献图求降。”
“等到一步步靠近之后,再由拉利西斯亲手徐徐展开舆图,一寸一寸,一点一点的将布防情况展示给那个自大且傲慢的家伙看,等他的心神全部都集中在舆图之上的时候,卷轴的最后一段木芯之内便藏着一把萃取了曼陀罗剧毒的匕首。”
“到时候,只需要趁其不备,一匕首刺入那人的胸膛,别管他多么有权势,指挥大军的本事有多强,保管必死无疑!”
“妙,当真是妙啊!”纵然是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国王,此刻也忍不住为四大祭司的奇思妙想拍手称赞。
只是在称赞之余,他也同样为这些自称良善之辈的拜火信徒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今日这些人能用卖舆图的方式刺杀一个大国主将,来日焉能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刺杀一国之主?
只不过当下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也没没办法细说太多。
“且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人将图纸送来,以保各位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