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憍萨罗和摩揭陀,还有大大小小百余国怎么办?”
支霍神秘一笑,至此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阁下可知中原数百年前的大周?可知晓何为羁縻之政?”
传教法师茫然的摇了摇头,他不如贵霜王子加图特,还有支连、支霍那般了解大汉的过往。
至于羁縻之说,也是头一次听说。
支霍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潮红和兴奋。
“羁縻之政,乃是大汉以夷制夷之法,汉与身毒相隔万里之遥,想要统治全境是一件极其棘手之事。”
“大明王向汉天子请奏羁縻,建立印北郡的初衷,就是以一城之力做以继续西征的桥头堡,同时也可用来在身毒收税、征发徭役,必要时也可用兵镇压。”
“所以……我等的机会就在此处啊!”
传教法师一开始还没听明白,思虑片刻后也是兴奋了起来。
“汉军无法治理全境,所以必须要有代理人,为他治理身毒!”
“妙啊,简直是妙啊!”
“如此说来,岂不是……”
两人会心一笑,露出了一种付出良久,终于能有机会修成正果的喜悦。
至于憍萨罗和摩揭陀,还有这样两座高山拦在汉人,拦在他们这些人身前,却已经不再让他们感到这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鼠食虫,猫吃鼠。
在他们眼中,攻打犍陀罗一个月都拿不下来,汉人只是略施小计就能一波攻破城池,这差距犹如天堑,已不是人数能够解决的问题。
而且但从人口来说,大汉的人口一点也不弱于身毒,在武器、装备、士气与文化底蕴上,更是遥遥领先。
未来佛主临世的美好世界,看来离降临不远了啊。
不过年轻的传教法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经意间思索着说道。
“听说,那位副使这次回了长安,会被封侯?”
封侯是什么意思,对于这些番外之人来说是有些难以理解的。
从字面意思去理解,想来应该和成为一国之主没有什么差别吧。
毕竟听说侯们都是有封地的,有封地不就意味着会成为一片地区的国王吗?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有些感慨,使团中功劳最大的是毛翀,可他已经死了,副使也能余荫其泽,成为一位侯,而我们唆使着佛徒暴乱,帮助汉人们拿下了犍陀罗城,结果只是封为大明王寺院的主持和佛首,看来……这些汉人们并不大方,还是有些看不起我们呢!”
支霍表情有些严肃,非常认真的对着传教法师告诫道。
“放下你心中那些可悲的贪恋。”
“我算是一路上看着那位孟都护从沙匪变成一方诸侯,老实听话,你我尚有破天富贵,倘若你要是不识好歹……”
“可别指望我以后会为你收尸!”
后者有些不以为意。
拼死拼活的传教,难道真的是为了爱吗?
谁还没有一颗想要进步向上的心?
只是支霍还没来得及继续敲打,身后传来另外一位年轻僧侣的脚步声。
他快步走到支霍耳边一阵耳语,惊得这位新任的大明王寺的主持顿时面色大变,跟着一起朝着寺庙外走去。
“兄长,究竟发生了何事?”
“憍萨罗和摩揭陀有变,此事非同小可,你速速回去探明情况,我要去与孟都护禀告此事。”
“快去,若是此事出了问题,别说代理身毒的统治权,你我之间能不能继续留下都要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