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将军予我虎符,将之令者,见符如上命,不可因人而轻,此为军法之制,望将军恕罪!”
“正该如此,不敢请尔!”
孟焕从怀中掏出天子所赐虎符,与杨敞先是去西大营主将营帐请命,两枚虎符无缝衔接,签署交接文书之后,方才骑着马,向城西树林一侧走去。
人还未到,便能看见树林一侧,建立着大量的鹿砦,其后成片营房林立,其中有战马嘶鸣,呼喝雄壮的训练之声传出。
或许是知道今日主将欲归营点兵,这一支精锐骑兵已是全副武装,绕着校场开始练习骑枪冲杀之术。
“善,大善!此乃威武雄壮之师,叔父诚不欺我啊!”
营中甲士,统一着装玄色札甲,其中札甲衔接之处系有红绳,以示炎汉火德之相。
与辅兵惨淡的样式相比,其身所带战甲精良,配有骑枪、长枪、长剑、短剑,身后还负有宝弓,身侧马背后方还装着配着满满当当的箭袋。
二者战力不可同日而语,如果当日在焉支山侧,自己能有这样的一支骑军,怎会狼狈鼠窜,浑身重伤如血葫芦一般?
这样的军队哪怕是放在各军自行选材上,也是各大将军极力争抢的对象。
若不是这些人身上有极深的陇西、弘农、郿县印记,加之杨胤上下奔走,甚至不惜与主父偃献策,哪里能轮得到他这个归汉之人选用。
“哈哈哈,叔父之恩,重于泰山,孟焕铭记于心,日后必要报之!”
杨敞昂扬着头,显得有些得意。
“此皆我杨氏、李氏出资,也有将军宗族孟氏出力,家父有言,让我再三告之。”
“子弟之兵非为柴薪,望将军惜之爱之,这些都是未来将军之臂助,跟在将军身后也是为了建功立业,但求将军勿贪功冒进,严于治军,莫要辜负宗族期许!”
孟焕郑重的朝着杨敞躬身作揖,表情严肃而庄重。
“今日能得三地子弟相助,孟焕铭感五内,不敢相忘。”
“只不过,战阵无情,刀剑无眼,既入行伍,当知晓军争之险,护得兄弟周全之事,我不敢保证,但是孟某能保证者,若有战,焕必先,行军布阵竭尽全力,绝无懈怠。”
“有此将军一言,日后若有所托,杨敞愿为将军差遣!”
孟焕轻轻挽住杨敞的胳膊,在众多骑兵甲士的注视之下,带人缓缓步入营地之中。
“对了,贤弟啊,叔父当日也是再三叮嘱我,勿使子弟之兵折损太过,你今日亦是郑重交代,在下虽然年轻,但也并未出现过惨败之事,为何如此郑重相托?”
眼前的少年将军掩面,似是有些难为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幽怨的出声回道。
“唉!兄长有所不知,李氏支撑之人为飞将军李广,安威将军李蔡,各家之中与李氏相亲近者,自景帝时便多有对李氏兄弟援助良家子弟。”
“可是这李广将军吧……”
“十出五归,甚至还曾全军覆没过两次,家父也好,孟氏也罢,对此颇为无奈,不相助则诸族军中无人支撑,相助吧,都是自家邻里乡亲,宗族良子,谁又愿意牺牲自家子弟?”
“只能庆幸,跟随李将军者,封侯拜将之人亦有不少,否则这可真的是血本无归啊!”
“……”
孟焕默然无语,对于李将军了解不多,也不好置喙。
只得继续安抚着这位好贤弟,然后结束交谈,高声朝着骑士们大喝。
“列阵!校场点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