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城外虽然艰苦,可孟某人保证,一应取暖、吃食绝不会短缺,只要坚持坚持,这個冬天也不难熬过去。”
“只不过嘛……僧人都讲究慈悲为怀,这个仇怨,我还是希望大家不要记恨大月氏,人家也不是有心针对,这种小事估计大月氏女王恐怕也不会太多过问。”
“当然,就算大家心中有怨气,也不要随意表露,毕竟人家是大月氏嘛,家大业大,可不是什么小国寡民都能随意记恨的。”
孟焕在这里一顿输出,已经走到张骞面前的支霍已经面色铁青,恨恨的看着孟焕,仿佛是想要行怒目金刚之举。
“孟将军说笑了,既然您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不识趣,倒显得支霍不尽人意,耽误了女王的大事。”
“哦?那现在你不拦人了?”
“支霍从未拦过,将军何出此言?”
看着这位僧人一脸讨好、市侩的模样,孟焕也是冷笑不已。
难怪这僧人能代表大月氏出城迎接使团,看上去这位修的不单单是佛法,人情世故一样不少。
大军顺着护城河上的石桥,缓缓的朝着城中走去,再由大月氏的官员引导,朝着城中的兵营入驻。
等孟焕骑着高头大马,从支霍身边走过时,忍不住脱口问出。
“既然都斩去了三千烦恼丝,大师又何必轻涉这世间杂务琐事,您求的到底是是超脱成佛,还是功名利禄?”
支霍先是一愣,随后迷惑的仰视着马背上的孟焕。
“将军也是我释教门徒?”
“呵呵,不敢当,孟某上信苍天,下敬鬼神,诸夏自有诸夏的信仰,而非某一家一信之门徒,佛祖之名,在西域游荡的岁月中略有耳闻罢了。”
“多陀阿伽陀佛,既知我佛之名,便可通晓苦海之意,支霍孟浪,望行者勿怪。”
“……”
孟焕一脸古怪,有心想要解释两句,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作罢。
布施者称施主,度苦海者为行者,行者就行者吧,反正嘴长别人身上,和佛门人的不能啰嗦,不然多说几句,这些人就能在辩论中找到乐趣,从此乐此不彼的缠着你,和你讲一些他们认同的大道理。
使团的物资车队缓缓从城门处进入。
等到张骞的身影第一次出现在蓝氏城时,顿时被城市中的景象惊呆了双眼。
雪花还在零零散散的飘落,初冬的早寒还是有着些许的凉意。
然而道路的两旁站满了衣着华彩的男男女女。
使团车队蒲一进城,各种大鼓、小鼓齐鸣,嘹亮的笛与箫声呜咽。
音乐一起,男男女女就像是祭典上的祭师一样,开始手舞足蹈的跳动了起来,看起来好不热闹。
“……”
“孟将军啊,这是……大月氏的欢迎仪式吗?”
“焕以前多在东部活跃,还从未来过极西之地,我也看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