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阡陌注意到周围的目光,得意地抬起下颌。
然而,顾苒乐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质问道:“你刚才说,我的未婚夫是个又瞎又残的废物?”
“难道不是吗?”江阡陌轻蔑地挑衅道。
话音未落,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啪”,如同夏日惊雷,划破了周遭的喧嚣。
一记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了江阡陌那张原本趾高气扬的脸上,力度之大,让她瞬间懵了,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骄傲与跋扈。
围观的众人也是一脸愕然。
即便是打狗也要看主人,更何况这位是江家的大小姐,平日里嚣张跋扈,无人敢惹。
这顾苒乐,刚被罗老爷子认作干孙女,难道就敢如此放肆?
到底是谁给她的底气?
江阡陌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盯着顾苒乐,眼中闪烁着怒火与屈辱。
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
“你……你居然敢打我?”江阡陌怒吼道。
话音未落,她已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张牙舞爪地向顾苒乐扑去,企图用暴力挽回失去的颜面。
然而,顾苒乐岂是任人欺凌之辈?
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江阡陌伸来的胳膊,毫不犹豫地又是一个耳光,力道之猛,让空气都为之一震。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就因为你是江家的大小姐?江家大小姐就可以口无遮拦,满嘴喷粪吗?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教养?别人或许还真不敢动你,毕竟你有那么个厉害的爷爷给你撑腰。但离了你爷爷,离了江家,你又算什么?我今天不但要打你,打完之后,你还得给我和我的未婚夫道歉!”顾苒乐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江阡陌面目狰狞,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恨意:“道歉?你休想!”
顾苒乐轻轻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看来江大小姐的功课做得不够充分啊。你只知道我追了一个男人七年没追上,但你不知道的是,我不仅擅长追男人,还更擅长修理人。七年来,被我修理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九十九。恭喜你,荣幸地成为了我的第一千号修理对象。”
说着,她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甩在了江阡陌的嘴上。
“不道歉也没关系,我这人就喜欢你这种有挑战性的修理对象。一旦修理好了,会让我感到无比的成就感。”
顾苒乐的声音冷冽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江阡陌的骄傲与自尊。
周围的观众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敢与江家大小姐正面硬碰硬的人。
顾苒乐的出现,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波澜。
而江阡陌,此刻已是狼狈不堪,她捂着肿痛的脸颊,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愤怒、屈辱、不甘……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如此狼狈。
但顾苒乐的话,却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道歉!”江阡陌扯着嗓子大喊。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整个宴会厅的人。
正跟罗老爷子交谈的几人闻声朝这边看过来。
有个子高的人,透过人群,对罗老爷子说:“好像江家的大小姐跟您的干孙女起了冲突。”
罗老爷子一听,这还得了?
居然有人敢欺负他的小丫头?
他二话不说,拄着拐棍就朝人群走去。
旁边的江家老大闻言,脸色也变了,大步跟上。
“那就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硬。”顾苒乐再次举起手。
“住手!”江家老大厉声呵斥。
江阡陌一看到自己的父亲,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爸,顾苒乐这个贱人打我……”
话音尚未落地,又一巴掌招呼在了她满嘴是血的脸上。
“顾苒乐!”江老大下意识扬起手。
罗老爷子的拐棍朝地上用力一戳,“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江老大刚要开口,江老大的媳妇冲了过来。
“老爷子,您不能因为她是您干孙女就如此偏袒她!您看她把阡陌打成什么样了!”
“乐乐绝对不是会无缘无故打人的!”罗老爷子开口,“你这女儿是什么性子你难道不清楚?”
江老大的媳妇儿瞬间哑口无言。
这时,顾家众人也赶了过来,他们默默地将顾苒乐围在中间,以防止江家人暗地里出手。
罗老爷子走到顾苒乐身边,“小丫头,你不用怕,跟爷爷说说是怎么回事。”
顾苒乐偏头看他,揪着江阡陌的手并未松开。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被周围的人都听清楚。
“她骂我是贱人就算了,但她不该羞辱我未婚夫。
残疾人怎么了?残疾人就活该被她江大小姐任意羞辱吗?
她看我不爽可以人身攻击我,但她不该攻击我未婚夫。
既然她如此没有教养,那我就辛苦一下,教她做做人。
这种豪门大小姐不经历社会的毒打,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欠抽。
真以为仗着家里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今天别说她爸妈来,就是她爷爷来,她不给我道歉,不给我未婚夫道歉,这件事都不可能轻易算了。
我有阵子没揍过人了,正好手痒,反正她不道歉,我就打到她道歉为止,看看到底是她的嘴硬,还是我的手硬。”
这话可以说相当的嚣张了。
江家老大和老大媳妇儿脸色铁青。
罗老爷子嘴角微抽,他知道这丫头刚,没想到如此刚。
僵持之际,管家匆匆赶来。
“老爷子,江老爷子来了。”
门口,江海生推着江老爷子缓缓步入。
整个宴会厅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位跺一脚整个首都都晃三晃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