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榷铁!
为了增加收入,也为了多卖铁器。
吴居厚直接命令,整个京东都转运使下辖的州郡百姓,不允许私人修补铁器,也不许私人买卖。
即使这样,还是来钱太慢。
于是,他强令下属,回去分配各地的榷铁份额。
依旧是层层加码。
搞到最后京东路各地百姓,最多的四户人家就必须定期和官府买一件铁器!
这还不算完,吴居厚后来觉得,赚钱那里有铸钱快?
于是打算用京东路的出产的生铁,强行上马铸钱而且一铸就是折二的大铁钱!
可问题是,京东路本身没有使用铁钱的习惯,大宋用铁钱的是陕西路和四川。
所以他需要把铸造的铁钱,运到四川或者陕西。
然而,运输费用非常高昂——要不是这个原因,交子又怎么会出现?
第二个就是,京东路出产的生铁太脆,铸钱的话损耗率太高!
可吴居厚才不管这些!
强行上马,强迫承包矿坑的矿主、铁匠铸钱,层层加码,分配限额,完不成的就罚到底!
吴居厚推行的诸多政策里,唯一一个没有民怨的是榷酒。
因为,酒商巴不得官府多卖酒曲给他们回去酿酒,有多少他们就能吃下去多少!
而在现代,吴居厚这种玩法叫‘古典官营垄断经济’。
早就已经被抛弃,只有在黑非洲的那些仁君典范们的身上才能看到。
正常人是不屑于这样刮地皮的。
既没有什么油水也缺乏效益,代价也实在太大。
……
向太后看着赵煦的神色,并无抗拒。
她在心中舒了口气,她和太皇太后就怕六哥年纪小,分辨不了善恶是非,却又一片纯孝,要护着大行皇帝生前的这几个看重的大臣。
不过,想了想,向太后还是试探着问道:“六哥觉得,应该怎么处置他们?”
赵煦从自己的想法中回过神来,看着向太后,答道:“母后,父皇曾教训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吴居厚,已经升到了天章阁侍制、通议大夫,离三省两府只有一步之遥!
不夸张的说,假如赵煦的父皇没有中风。
那么他再做满一任转运使,就有资格拜为执政了。
对这样的重臣,传统最多是贬嫡而已。
向太后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想法。
“母后……”赵煦却忽然问道:“太母和您,打算怎么将京东路的手尾收拾好?”
“如何安抚当地百姓?”
向太后楞了一下,道:“这却暂时还未想过……”
然后她看着赵煦,问道:“六哥有想法?”
“儿有几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六哥说说看……”向太后顿时微笑起来:“母后听听,若是六哥说得对,母后自然会去推行,哪怕说错了也没有关系!”
赵煦轻轻保住向太后,将头埋在她胸口:“母后真好!”
这句话是真的!
上上辈子的他,哪怕后来大婚了,都已经长大了,朝臣们都说要让天子参与朝政。
可那位太皇太后,却将权力拿到了咽气!
她后来生病,重病的时候,宁愿让陈衍、张士良这样的内臣去处置国事,也不肯让赵煦染指权柄!
范纯仁和吕大防,都被她的决定吓坏了。
所以,元祐八年开始,这两个宰相就在拼命想退路。
“傻孩子!”向太后摸着赵煦的头:“母后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她就这一个孩子啊!
也就这么一个指望啊!
“那儿就说了啊……”赵煦轻声道。
“好!我儿说吧,母后听着呢!”向太后微笑着,抱着这个孩子。
无论对错,她都愿意听。
而且,只要这个孩子说的有一句话对,她都能将之说给太皇太后和朝臣们知道。
至于那些不对的?或者幼稚天真的想法?
肯定不会外传!
赵煦于是抱着向太后,低声说着:“儿近来读书,感觉书上所说的圣人经义,无不是以民为本,……”
“父皇也教过儿: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于是,谷梁子曰:民者君之本也!”
“儿以为,无论如何,都应该将百姓的善后放在第一位……”
“相关事务,决不能让百姓吃亏!”
这就是要施肥了。
庄稼必须茁壮成长,土地必须肥沃起来!
只有蛋糕做大了,才能有钱赚!
百姓要是穷的都只能当裤子了,再怎么压榨也没有油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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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想了很久,似乎只能这么处理,才能用最短的文字把事情讲清楚,用其他人的嘴或者话来说,那太水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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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想定少一点,实在能力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