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了挥手,道:“男的杀了喂,女的三十岁以下带走。”
秀才愣然,大声道:“我认罪了!杀我!放了他们!”
中年男子笑道:“你读过书,是修士,你有用。官家养的死了,须得补偿,因此男的喂,女的拉走卖钱,做点皮肉生意还债。”
秀才怒不可遏,叫道:“谁敢动我们,我便跟谁玩命!”
“冥顽不灵!”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吩咐道,“把他也杀了。”
一众骑士哈哈大笑,纷纷催动法术,一道道剑芒闪烁,向村民们飞去。
就在这时,琴音铮铮,一个个骑士突然身躯大震,各自气息崩散,灵胎瓦解,相继倒地,气绝身亡。
那中年男子惊骇欲绝,想逃走,但脚下被吓得腿软,无法逃走。他的腿也软了,试图迈开腿,但腿始终抬不起来。
村民们纷纷看向秀才,秀才则是一脸茫然。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中年男子的目光越过他,落在牛车上,厉声叫道:“你可知道我们是何人?你胆敢向我们下此毒手!我姓杨!我是北盟省巡抚杨镇的侄儿!十三世家中的杨家,你知道么?”
杨弼坐在牛车上,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你是杨家的人?你是庭州杨家的人?”
众人纷纷向他看来。
中年男子胆气一壮,喝道:“没错!你知道庭州杨家?你应该知道,我若是死了。”
琴声从天上传来,他脑后元神突然崩溃,中年男子呆了呆,尸体仆地。
“杨家的人——嘿嘿嘿!杨家的人!”
杨弼如同疯了,痴痴傻傻的笑个不停,突然愤愤叫道,“我拼尽一切保护的,是些个什么玩意儿!”
“噗!”
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昏死过去。
小芳连忙把他放平,扣开他的嘴巴,把自己的手指塞到他的嘴里,免得他在昏死咬断自己的舌头。
杨弼在昏迷中无意识的把她的手咬出血,好在参草果的药力还在,没多久杨弼便清醒过来,看到这姑娘的拇指食指被自己咬得几乎能看到骨头,心中充满内疚。
小芳连忙道:!“你伤势如何?
杨弼挣扎着坐起身,道:“吐了口淤血,反而好多了。你的手没事吧?”
他握住女孩的手,尝试着渡一部分气血过去,滋润伤口,帮她治疗伤势小芳想抽回手,却没能抽动。
过了几日,杨弼在她的照顾下,已经勉强可以下车走动,身上的脓疮也都好了,就是还有点。
自从杨家的事情过后,他像是获得了新生,开始认真生活,认真修炼。
他脱掉身上的破烂的旧衣裳,换上小芳为他准备新衣裳,虽然都是粗布衣裳,但他穿在身上却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他从头学起,像是个真真正正的村民,和村民们一起生活,一起驱赶鬼怪野兽,保护村里的妇孺老幼。
他会传授秀才和孩子功法,小芳照顾他之余,也跟着他学习道法。
他们走得越来越近。
村民们寻到一处河边安居下来,打算在这里开启新生活。他们编织渔网,制造小船,打算捕鱼为生。
一个多月后,杨弼和小芳在村里老人的见证下成亲,热热闹闹的办了一场婚礼。
又过了几天,一支红山堂的修士从旁边路过,看到杨弼在教村民们修行法门,于是停下,观看良久也不曾离开。
“喂!”
红山堂为首的是一个女子,向杨弼道,“我是红山堂北盟分堂的堂主田月娥,你道行很高,我听了良久,获益匪浅。我们红山堂陈教头已经到了北盟,正在复兴华夏神祗,重建社稷,正值用人之际。你加入我们红山堂吧。”
杨弼早已听闻红山堂的名声,在民间很有影响力。他们在各地帮扶百姓,惩奸除恶,惩戒豪强,斩杀各地作乱作怪的邪祟。
“你们陈教头是?”他询问道。
田月娥笑道:“当今的状元爷,陈实!”
杨弼呆住,过了良久,他点了点头。
“我加入红山堂。”
由月娥笑道:“你们不能留在河边,早点迁徙吧。河边种不出庄稼。到附近的庙宇去。我们在那里开垦了良田,那边还有祖地神洲的日月。晚上的时候,还能看到星星呢!”
她很是兴奋,笑道:”“你们收拾一下,我带你们过去!”
村民们闻讯,纷纷迟疑。
他们刚建好房子,倘若搬家,只怕又是大伤元气。
田月娥笑道:“我们红山堂中还有不少鲁班门的兄弟,建造屋舍非常快,不用你们操心。只管带上老小,随我们一起去。”
杨弼称谢,与村民们再度启程。
他们走了十多日,终于来到田月娥说的那座庙宇。
庙宇的天空高悬,一轮太阳挂在其间,阳光温煦,令人舒适。
许许多多修士正在开窑炼砖、烧瓦,建造屋舍,热火朝天,一座小型的城镇以这座庙宇为中心,正在形成之中。
田月娥安顿他们,带着杨弼来到这座庙宇中,道:“这座庙宇供奉的神张是来自华夏神洲,前不久才被陈教头复苏的。”
杨弼看去,只见庙宇左右有楹联。
采女问道小姑嫁郎他仰起头,门上书写着三个古老的字体。
彭祖阁。
杨弼走入庙中,庙内供奉的神正在复苏。
杨弼走出庙宇,望向外面如火如茶的人世间,心中有一团热气澎湃。
从前,他为十三世家活着。
加合“我辈修士,一切伟力,归于自身。我不能依靠他人,这一次,我要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