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左田芳看了眼着急的保姆,重新看向姜初瓷道:“你要走就走,反正我们之间也没母女缘分。”
一个听话懂事有教养的女儿,一个没教养的乡下村姑,她当然会选择前一个,这也不能怪她。
权衡利弊下,左田芳吩咐保姆:“你去把合同拿过来。”
“好的夫人。”保姆几乎没有犹豫的跑去房间。
白甜甜适时红了眼圈,委屈的说:“姐姐,你别怪妈妈,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抢你的位置。”
姜初瓷对于这个同为炮灰的养女,提不起回怼兴趣。
毕竟她可悲的下场也快到了。
白甜甜看姜初瓷不说话,于是继续说道:“姐姐,你听我的,你回到乡下那些亲戚朋友不会善待你的。”
此话明面意思替她说话,潜意识却暗示左田芳她有什么样的亲戚朋友。
乡下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甜甜,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白甜甜抽噎了声:“可是妈妈,这也不能怪姐姐,确实我才是假的,她才是你的亲女儿。”
左田芳一听这话又愧疚又心疼:“甜甜,这不是你的错。”
“妈妈,可我到底占据了姐姐的身份,本来我才应该是乡下人,姐姐才是白家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甜甜……”
姜初瓷眸光泛冷,她感觉自己再不出来就要吐了。
本来就饿着肚子,还落得一身伤,声音带着烦躁。
“白夫人,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你吃的每口粮食都是你口中乡下人种的,你有什么资格嫌弃他们不上台面?”
“既如此,那你从今往后别吃一口饭,一口菜,我都能佩服两分,可你又立又要,比谁都恶心。”
白甜甜下意识屏住呼吸,这还是那个卑微的姜初瓷?
一番话令左田芳气的胸口发疼,颤抖着说不出声。
这时,保姆拿着合同过来,还附带一支笔:“夫人,先生离开前嘱咐过,等她签下名字就可以了。”
“给她!”左田芳显得不耐烦,冷着脸坐在沙发上。
保姆笑着把合同递给姜初瓷,连口都懒得开。
姜初瓷接过笔,直接在上面签下名字。
左田芳有些失落,看着她签字的手,白皙透亮,上面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尤其掌心的茧子分外显眼。
一看就是干粗活的手,只是随了她才不容易晒黑吧。
不过也不重要,这么冷血没良心的女儿她要不起。
合同一式两份,为了断绝关系白家自以为出了血本。
姜初瓷还能拿到五百,不是血本又是什么?
“这是你的包裹,不属于你的别肖想。”保姆将一个黑袋子递过去,眉间掠过轻松。
袋子很轻,里面只装了一身旧衣服,一个本子,一支笔。
还是姜初瓷自己带来的旧衣服,打满补丁的那种。
姜初瓷走到门口,像记起什么般回头,盯着左田芳似笑非笑道:“白夫人,白甜甜是你最疼的养女,也仅仅只是你的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