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发出暖黄色的光,驱散了一室寒凉。
关月双手搭在他的肩上,额头抵在他颈窝处。
腿软了。
窗户隔绝了外面的风雨,也阻挡了屋内的细雨交谈。
“松涛苑一向没有外客,所以不设客房。迎香今日有些不舒服,早早睡下了,不好再叫她起来铺整,其他下人都在外面伺候,鲜少进来,要不陆大人将就一晚,在榻上睡?”
陆淮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无声抗议。
这软榻与他身量不符,只怕睡不舒服。
“打地铺吧。”
关月瞪了他一眼,“说得可怜兮兮的样子。罢了,还是分你一半床。”
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往里间走。
陆淮舟亦步亦趋,“做什么去?”
“给你找被子。”
一张床,两个枕头,两床被。
关月躺在床上,即便夜深了,双眼也瞪得很大。
余光止不住往旁边看去。
这还是头一次,有些新奇,带着一丝紧张和激动。
明明是在自己院子里,却仍旧有偷偷摸摸的意味。
嘴角一会儿翘起,一会儿又下压。
陆淮舟今日事务多,已经乏了,却始终无法忽略旁边人的细微动作和眼神。
“睡不着?”
关月轻应了一声,“嗯。”
他掀开眼,眸中带着些血丝,声音略哑,隐含笑意,“紧张?”
“不全是。”
关月侧过身,正对着他,夹花枕头跟着响动,“你困了?”
“嗯……陪你说说话吧。”
陆淮舟凑近了些,声音更为低沉,提起了另一件事,“听说沈氏在打你婚约的主意?”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关月也朝他挪了挪,挨得更近,“那陆大人怎么看呢?”
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