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跑了,陈翠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慢慢从墙上滑下来,靠坐在墙边,听到季廷的话,垂着眼眸没有看他,只是闷闷的道,“季廷,那是你爸。”
季廷伸手擦过受伤的嘴角,冷笑,“我宁愿没有这个爸。”
可那终究是你爸。
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
陈翠知道这话季廷不太听,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许久,季廷道,“妈,你们离婚吧。”
陈翠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动了动嘴唇,好一会儿才有些艰涩的开口,“季廷,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究竟又有多复杂?让你可以忍受他一次又一次的……”
咔嚓。
对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季廷下意识收了声。
时盈一打开门,就瞧见快速站了起来的季廷,和仍旧靠在墙边的陈翠。
“季廷,陈伯娘,我妈今天包了饺子,让我给你们送过来尝尝。”
季廷靠在墙边,看着端着饺子从对门出来的女孩,手指无意识蜷缩,愣愣的看着她没有说话,莫名的窘迫和不堪袭上心口,有那么一瞬间很想将自己藏起来。
“季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饺子接过去啊,你知不知道刚出锅的饺子很烫的。”
时盈见他半天没有动作,将碗递到他面前,微嘟着唇有些不满,“快拿着啊,我快烫死了。”
季廷下意识接了过去,刚才的窘迫不堪散了大半,他没注意从碗上传来的过烫的温度,有些别扭的道歉,“抱歉,刚刚在想事情,没听到你的话。”
他说完,没敢看时盈的表情,端着饺子往屋里走。
时盈送完饺子没有立刻走,她扶起靠坐在墙边的陈翠,“陈伯娘,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吧。”
陈翠没有抗拒,任她扶着回了屋里坐下。
时盈注意到她脸上的伤口,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陈翠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嘶。
“陈伯娘你这伤得不轻啊,你等我一下,我回屋给你拿药给涂一下,还有季廷也是,他身上也有不少伤。”
陈翠攥着衣角,眼底映出水光,她紧抿着唇,微抬下巴,努力将泪意憋回去,“婉婉,谢谢你。”
时盈没说话,转身回家里拿药。
谢漱娇端着一碗饺子放在饭桌上,瞧见时盈回来问道,“饺子送过去了吗?你陈伯娘她没事吧?是她老公又打她了吗?”
这房子不隔音,外面有什么声响她们这里听得一清二楚。
她帮不了陈翠什么,只能事后送点东西给他们。
“是,”时盈略过林让,走到客厅角落处的茶几边,打开上面放着的医药箱一阵翻找,“陈伯娘和季廷都受伤了,我拿点药给他们涂。”
“是该拿药,是该拿药。”
谢漱娇将碗放下,又去了厨房,声音里满是叹息,“你陈伯娘命苦啊,摊上了这么个男人……”
时盈没听她那些话,拿着药就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