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羽轩身子微微一侧,故意板起面孔,故作严肃地反问:“一个姑娘家这样盯着本郡王,难道就不觉得害臊吗?”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奇怪,你穿戴整齐,我害臊什么?”
沈冰凝的反问中带着理直气壮的坦然。
肖羽轩再次语塞,暗自揣度,这女子该不会真的对他衣衫不整的样子感兴趣吧?
第二天清早,当肖羽轩踏进皇宫不久,府中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肖珠儿一如既往地粗鲁,一脚踢开门闯了进来:“你的胆子可真不小,竟然敢放火烧我二哥的宅子?”
沈冰凝悠然地嚼着早餐,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昨晚的行为:“首先,我没有烧毁他的宅子;其次,那是为了驱鬼。不信你可以问管家,看看昨晚那个院子是否还闹鬼。我还算是立了功呢。”
尽管身份尊贵,沈冰凝在肖珠儿面前总能展现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场,仿佛她才是那个手握权柄之人。
肖珠儿挥手示意侍女夺过沈冰凝手中的筷子,说:“既然你能驱鬼,听说乱葬岗最近不太平,陪我去处理一下。”
驱鬼去乱葬岗?
这主意简直是莫名其妙!
然而,这也可能是一个脱身的好机会。
沈冰凝没有拒绝,“让马儿奔跑之前,总得先让它吃饱草吧?”
肖珠儿瞥了一眼已被沈冰凝消灭大半的早餐,不屑地说道:“都快吃完了,还说没饱?”
失去了筷子,沈冰凝顺手抄起一只勺子,“昨晚抓鬼耗神费力,不多吃点,等到了乱葬岗,我哪还有力气对付那些家伙。”
肖珠儿怎会轻易如她所愿,一挥手,命令侍女拉起沈冰凝,“宫中的规矩,过了饭点就不准再吃,现在,立刻跟我去乱葬岗。”
沈冰凝明白抵抗无用,只得随肖珠儿前往。
抵达乱葬岗的边缘,肖珠儿远远站在一旁,催促道:“进去吧,别磨蹭了。”
正午阳光虽然明媚,但沈冰凝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
常言道,中午时分,正是阴阳交界,阴气最盛之时,鬼魅最为活跃。
她只盼望着不要真的撞上那些不可名状之物。
“我驱鬼时不能有人在旁,你们都退后。”
她说道,语气坚决。
肖珠儿一脸狐疑,似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你不会是想趁机逃跑吧?”
真是说中了她的想法!
“我只怕你们暗中学去了我这独门驱鬼之术,况且,假如我真的离开,郡主往后岂不是耳根清净,生活更加惬意了吗?”
沈冰凝缓缓接近肖珠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轻声细语地道出这些话。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拉长,仿佛与周遭的幽静融为一体,眼底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肖珠儿惊慌之余,急忙拉着身旁侍女的衣袖,向后退了几步,距离之间仿佛生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她远远地,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人,快把她推进去!”
正当几个太监犹豫着要不要遵从命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肖羽轩骑着骏马如闪电般赶到,他目光凌厉,声音响彻夜空:“珠儿,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一声斥责,像是冬日里的冰凌,让人心头不禁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