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樟寒提高嗓音:“我得知了,她与荣景堂的学子们共坐一席,我这便去寻她。”
语毕,他身形一展,步伐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迅速离席而出。
正当周宴宴全神贯注地与桌上美味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战斗”时,背后冷不防袭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重击,让她口中的美食险些成了“惊魂一刻”,脸色瞬间如同晚霞般绯红,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陈鼎眼疾手快,递上一杯清泉,周宴宴急忙接过,大口饮下,好不容易才将那块“倔强”的肉食顺利咽下。
“你这是玩的哪门子把戏?”周宴宴边用帕子轻拭唇边油光,边以不悦的目光望向萧樟寒。
萧樟寒却笑得格外明媚,“哈哈,你的好时机到了!沈大人、黄首辅,还有我父亲,都希望能与你一见,快随我来吧!”
周宴宴心中暗自揣摩,多半与那青菜风波有关。她表面不动声色:“见我为何?我不过是一介乡野女子,有何值得他们一见的?”
心中暗自盘算:今日你目中无人,未来我或许跃上云端,让你高攀不起!
萧樟寒被这突如其来的倔强光芒所震撼,不禁微微一怔。
他故意调笑道:“你真就甘心让这次机会擦肩而过?”
周宴宴欲言又止,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此宴尚有威严赫赫的萧大将军出席,直接回绝似显失礼。
唉!
周宴宴轻叹,尽管内心千百个不乐意,最终还是选择妥协:“罢了,就随你走这一遭吧。”
萧樟寒对这女子时而抗拒、时而顺从的态度感到意外。“那就请速速走,莫让长辈们久等。”
“且慢!”此时,陈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身形一展,横亘在前,“林先生将宴宴托付于我,严令我须臾不离,你若带她离开,我必相随。”
萧樟寒闻言,一时哑然失笑,又感无奈:“我非劫匪,阿鼎怎对我如此戒备?”
“我只听林先生之令。”陈鼎言简意明,一句话让萧樟寒心中暗自嘀咕,却也只得作罢。
“也罢……”萧樟寒最终点头同意。
步入正厅,欢声笑语依旧萦绕耳畔,众人目光聚焦于萧樟寒拽着周宴宴步入的瞬间。萧老太太面露慈蔼,向周宴宴招手,笑道:“丫头,快到祖母这儿来。”
周宴宴脚步略显生涩,缓缓靠近,声音细若蚊蚋:“萧老夫人,安好。”
“哎,无需多礼,你与樟寒相仿之年,便随他唤我祖母吧,更显亲近。”萧老太太说着,亲热地执起周宴宴的手。
周宴宴眼角余光偷瞄向一旁嘴角挂着戏谑笑意的萧樟寒,心中暗忖:谁要跟他同个辈分称呼啊。然而,面上却保持着温婉的笑容,乖巧应允。
“好孩子,这桌上摆放的鲜嫩蔬菜,便是你之前赠予祖母的贺礼吧?”萧老太太询问,她一见这丫头,便就想起来了,好像有这么一回事,这蔬菜的确是这丫头送的贺礼。
周宴宴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原是那几捆自家种的蔬菜:“正是,祖母。这些皆是家中简陋之物,虽无金玉之贵,却饱含晚辈的一片心意,望祖母笑纳,勿嫌粗鄙。”
“怎会嫌粗鄙,我心中实则是满心欢喜。”萧老太太笑道,“快与我细细道来,你是如何在寒天中孕育出这抹盎然绿意的奇迹?”
周宴宴环视周遭,众人眼中闪烁的好奇之光让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自得,暗自思量:方才还对我有所轻视,这不,纷纷求知若渴了?
于是,她轻蹙秀眉,故作沉思之态,“这事颇为曲折,非片言只语所能尽述。简而言之,就是家中以油布构筑大暖棚,即便严冬亦能模拟春日暖阳,从而滋养出这鲜嫩欲滴的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