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救之前,你向谭忠恕到底招供了什么?”唐颂问道。
“林啸云。我跟他说了林啸云。”于凤举颤声道,“林啸云是我和军师的中间联络人,每次我取出组织经费后就交给他,由他转交给军师。我供出了林啸云的身份和地址,但我被救后周汉亭告诉我,林啸云已经转移隐藏起来了,所以谭忠恕不可能抓到他。”
“周汉亭?”唐颂一皱眉,“就是你刚才提到的,救你出去后,接应你的同志?”
“是。”于凤举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负责营救我和郑同恩的就是他。”
“接着说!”唐颂道,“昨晚你给谭忠恕打电话,电话里到底说过什么?”
“我说了我和郑同恩现在的地址。还有……”于凤举颤声道,“他非要让我再说出一个名字,我们水手组织很少有横向联络的情况,我知道的真的很有限,我唯一打过交道的还有董乾坤,所以我就供出了他。”
唐颂手掌下意识攥紧了紧,沉声问道:“关于董乾坤,你都说了什么?”
“我说了他的伪装身份,还有他的住址。谭忠恕本来答应我只要我说出一个名字就放过我的,但他说话根本不算数!”于凤举恨声道,“我供出了董乾坤后,他立刻提出让我去永正裁缝店见他,我要是不去,我之前所有的妥协就都白费!我没办法,我只能趁着今天郑同恩再次昏睡过去,偷偷溜出来去见他。”
“见了谭忠恕后,你一定提到了周汉亭,对吗?”唐颂问道。
“……是!他问我被营救的过程,我只能跟他说实话。”于凤举道,“负责行动的几个同志在救出我们后立刻就撤离了,我和他们都没说过话,也没打交道,唯独周汉亭留下来接应我们,并给我们安排新的住处。不过我只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我只告诉了谭忠恕周汉亭这个名字,再就是形容了一下他的特征和长相。”
“有了名字,又有了特征和长相,周汉亭就已经相当于彻底暴露了!”唐颂森然道,“你还真是该死啊……”
“我是该死,但我真的没办法……”于凤举满脸痛苦道,“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继续说。”唐颂道,“除了周汉亭,你还说了什么?”
“再没什么了!我供出周汉亭后,谭忠恕就提出让我成为他的外线,让我在撤回到解放区后,继续为他所用,代号钉子,还说等我安定下来后,会有人来联系我。”于凤举道。
“就这些?”唐颂皱眉。
“真的就只有这些了!”于凤举道,“这次我真的没说谎,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告诉你了。”
“说实话!”唐颂沉声喝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我真的没有骗你!”于凤举急忙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唐颂森然道。
他拿起那团布,再次塞进于凤举的嘴里。
于凤举意识到了什么,惊恐摇头,嘴里再次发出“呜呜”的声音。
但唐颂根本不管他反应,他“噗”地一下拔出钉住于凤举掌心的匕首,又按住其另一只手,如法炮制,狠狠一刀刺入其掌心之中!
他用力转动刀子,任由于凤举拼命挣扎痛苦不已。
良久,他拔掉其口中的布团,冷冷道:“不用我再提醒你该说什么了吧?你还做过什么?说!”
“我真的都说了!饶了我……饶了我……”于凤举虚脱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