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情八局里，马蔚然这个处长算是所有处长中的老好人，他是公认的胆小怕事，谁也不得罪。

他的性格很温和，从来没跟人红过脸，总是笑呵呵的样子。但你若是认为这个人软弱可欺，那你就错了。

在八局这样的特殊单位，能坐稳处长位置的人，绝对没一個简单的。

“正好我要去找你呢。”唐颂对马蔚然道，“你们医务处这个月的经费怎么超支那么多？账目也对不上，你这样让我怎么入账？”

马蔚然道：“行动处李处长这个月从我这里拿了几批药，量不少，但他却没告诉我这几批药的用途，所以导致我也没法填报账目。”

“李伯涵从你这儿拿药？”唐颂一挑眉，“为他那木马计划拿的吧？”

“那就不知道了。”马蔚然道，“你再宽限我几天，等我见了李处长，我问清楚后再给你个答复。”

“好，等你。”唐颂点点头，“里面那个董海林伤得怎么样？”

“左臂骨折，除此之外就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马蔚然道，“其实局长留我在这儿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担心他自残什么的，再就是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绝食，我可能需要定时给他打点葡萄糖。”

“就这么点儿事儿，随便派一个医务兵来不就解决问题了吗？”唐颂道，“老谭也是，非得把你这么大一个处长圈这儿，这不大材小用吗？”

“哎，不能这么说。”马蔚然笑呵呵道，“我们都是局长手下的兵，局长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我觉得老谭这事儿办的有些奇怪。”唐颂看着马蔚然道，“我也就算了，但把你关在这儿真没什么必要。”

马蔚然笑而不语。

唐颂话锋一转又问道：“这个董海林左臂骨折伤是什么时候伤的？”

“应该是昨天晚上。”马蔚然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唐颂笑道，“看你闲着也没什么事，要不下盘象棋？”

“好呀。”

唐颂和马蔚然下了几盘象棋后，才转回旁边的办公室去盯进展。他不知道的是，他刚出门，马蔚然就脸色骤然变得严肃，先是上前反锁住门，跟着急忙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谭忠恕秘书崔曼丽的声音。

“我是马蔚然，我找局长！”马蔚然道。

“马处长？”崔曼丽微微沉默后，报上一个号码，道：“你打这个号码，就能找到局长。”

“这不是刘处长家里的电话吗？”马蔚然错愕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局长临走前吩咐过，如果马处长您找他，就让您打这个号码。”崔曼丽道。

“好的，我知道了。”马蔚然挂断了电话。

他微微沉默后，拨通了崔曼丽所说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边并没人说话。

“我是马蔚然，我找局长！”马蔚然开口道。

“是蔚然啊，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谭忠恕的声音。

“您之前吩咐过我，让我随时向您汇报刘处长的动向。”马蔚然道，“刚才刘处长来我办公室了，他……”

马蔚然事无巨细，将唐颂刚才在他办公室里说过的话一一做了汇报。

电话那头的谭忠恕也很耐心听着，直到马蔚然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