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最符合‘极光会’一贯作风的行为。在几个‘人肉炸弹’的作用下，‘神之歌者’也只能在原地等待片刻——

‘水手途径’并不像‘不眠者途径’，他们可以用属于黑夜的歌声来让这几个人在原地睡去，但是在场的‘代罚者’则不行。

甚至，由于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就连强行杀了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不可能的事：

信仰‘真实造物主’的疯子，就是死在现实世界，往往都会造成大范围的污染，他们本人也会畸变成怪物。更何况是在贴近灵界的‘镜中世界’？

‘代罚者’们可做不到迅速安魂！

“你们以后，在贝克兰德，最好不要再尝试制造大规模恐慌。”艾斯·斯内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声音中是压制到极限的怒火，“不然，我会让你见识到，为什么‘代罚者’会有‘代罚’这个名词。”

“神明的怒火会将你们烧成灰烬！”

A先生向他展示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十分妩媚，但却令人控制不住地心生寒意。

“‘神之歌者’，你搞错了一点。”他自然地整理衣领，仿佛刚才在他身上发生的不是位于刀尖上的舞蹈，而是和朋友之间的下午茶，“我们的目的，从不是恐慌。”

“我们是为了让世人聆听吾主的福音——”

“野地的走兽必尊重祂，野狗和鸵鸟也必如此，因祂使旷野有水，使沙漠有河，好赐给祂的百姓祂的选民喝。”（注）

阴影在仪盘中流动，让整个仪盘坠入现实，牵引至他们提前准备好的落点。A先生终于展现出了脆弱，他的皮肤寸寸龟裂，鲜血和各类体内的液体流了一地，——但他的表情却依然坚定。

在使用‘蔷薇主教’的能力使自己恢复成正常人的外表后，他主动走出了仪盘，走向侍立在外面的普通信徒。

后者并没有多说什么祝福和恭贺，他们只是在胸前划出下上右左的逆十字，然后等待着A先生的询问。

“我们的客人，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眷者阁下现在正在和‘实验品’在一起。”信徒回答道，眼神中满是疯狂的崇奉，“他在试着拆解原本的载体，试图用一种新的方式来让吾神降诞成为现实。”

“拆解载体？”A先生复述了一遍这个词组，没再等待什么，径直离开前往地牢。

前往查看他们原本选定的载体。

——即使具有神性，那位‘诈骗师’依然不被他们真正视作自己人。在他们眼中，那个人毫无价值，有价值的是他身上属于‘真实造物主’的神性。

所以，A先生并不急躁。‘神性’并不容易被损坏，大不了，就由这位眷者作为神降的载体。

他快步走到地牢门口，却还有心思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在确定自己不会因为仪表而失礼后，他才推门走进地牢。

但是他整理好的仪表，在推门后的下一刹那就被损坏了：

一股鲜血从里面喷出，让他的外衣染上鲜红。

“眷者阁下，我希望您不是在无意义地折磨我们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