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承认,罗伯特之所以决定先莽一波,建立于两个先提条件上。
其一,这里真的有詹妮的父亲,他的死亡——或者叫付出——将会获得真实的回报。或者说,如果他不来这里,詹妮的父亲就会死。
其二,值夜者会迅速得到消息,并且能够以最快速度赶到这里。
但是当他找不到詹妮的父亲时,不得不说,他忽然开始畏惧。并不是畏惧这里的人的实力,而是开始畏惧那位詹妮的父亲是不是早就被杀害了……
不过短暂的担心后他就缓过神来。那些担心对于他即将展开的行动来说毫无帮助。他按捺住心头不断蹦出来的杂念,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罪犯虽然有一些藏匿手段,但是却绝对比不上刺客。而这里入夜之后逐渐展开的严密巡逻岗哨,即使真正的刺客来了绝对也不可能无声无息潜入进去——好在,罗伯特其实并没有打着无声息潜入的想法。
恐惧战术。不去打击他们的作战力量,而是依靠周旋来一次次地造成损伤。对于成建制的军队而言,作用不大,但是应对这些普通人组成的巡逻队已经够用了。
罗伯特缀在一支巡逻的队伍后面,趁他们转弯的时候捏住最后一人的头颅往拐角的墙壁上一撞,他就昏了过去。就近找个小巷子,罗伯特先摇了摇他的肩膀,见他没醒过来就直接一脚踢上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
那个部位受创之后是叫不出声来的,那种锥心刺骨都不足以形容的疼痛会牢牢掐住喉咙,迫使受创者全身心地关注它的状态——罗伯特之前曾见过那个部位受创的患者,因此他很清楚这个人现在状态。
罗伯特没时间等待他缓过神来再接受讯问,直接用情绪传递把心头的恶意和杀意传递了过去——而,那个人很干脆的被吓尿了。序列八等级的恶意再加上被缚之神透过契约联系漏过来的些许一点,足以让他彻底被震慑住。
“我问,你答。说不出来,脑袋搬家。”剃须刀片刺进他的喉咙,罗伯特找好了角度。只要他把答案说出来,他就会破坏掉这个人的喉咙,从锁骨上边再给他的肺开一个‘气道’。
“杰夫在哪里?”
杰夫(Jeff)就是詹妮(Jenny)的父亲,这很合理。
“他、他……”察觉到这个人恐怕想要撒谎,罗伯特的剃须刀片又进了一步,“他在主房!在那个墙外面画上了月亮标志的屋子那里!”
“谢谢你。”罗伯特真诚道谢,然后旋转刀锋,在他脖子上制造出一个贯穿于锁骨上方的开放性伤口。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并没有伤害到任何一根可以被称为动脉的血管,事实也正是如此。
那人想要呼吸,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口唇之间没有气体流过。那个伤口很巧妙地维持在八毫米的粗细,正好是气管插管可以贯通的程度。
“你……”
罗伯特没有听他解释的意思,手指顺着刀片一摁,将手中的剃须刀片整片推入他的脖子内。这刀片将破坏掉喉腔的结构,让他起码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说不出话来——
哦,当然,以现在的医疗水平而言,这一段时间可能就是他的余生,剃须刀片不比经过消毒的手术刀,这样一搞伤口感染几乎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