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随着大门被缓缓打开,这栋坐落在君临角落里的豪宅,如同含苞待放的少女一般,粗暴地迎来了金袍子们的鱼贯而入。
阿尔萨斯一马当先走在众人最前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屋内的装饰,一边走一边失望地摇着头。
不得不说,杰诺斯这家伙的品味实在是太逊了。
放眼望去,只要是肉眼能够看到的地方,几乎都给包裹成了金灿灿的颜色。
地板,金的!
柱子,金的!
墙壁,金的!
就连高高在上的天花板都被硬生生弄成了金的!
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些东西肯定不是纯金——把杰诺斯那个家伙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金子。
但就算是镀金,这么大一栋房子,没个十万金龙估计也拿不下来。
“杰诺斯大人。”
阿尔萨斯转过身,看着完全被蓝赛尔两人拖着滑行的杰诺斯,眼中尽是玩味的神色:
“麻烦您解释解释,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这些...”
虽然眼看着死到临头,但杰诺斯还是打定主意咬紧牙关不松口:
“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呀,阿尔萨斯大人!”
“您让我解释什么?”
眼见这个老小子跟煮熟的鸭子一样,阿尔萨斯也懒得多说什么,自顾自地带着众人朝宅子二楼走去。
踏着金色的台阶,连一众兰尼斯特的金袍子们都露出异样的神色。
这家伙,实在是太豪气了!
就算是富如兰尼斯特,也没有奢侈到在地上都铺满了金子。
或者说,经过上千年的沉淀,兰尼斯特早已经过了用金子铺地板的那个暴发户时代了。
不过更加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
众人跟随着阿尔萨斯的脚步来到一处房间外站定,金发少年缓缓转过身,盯着似乎连灵魂都在颤栗的杰诺斯,发出了最后的质问:
“杰诺斯,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
“等我打开这扇房门,一切可就都晚了!”
干涩的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没有发出任声音,我们的前任金袍子司令官实在是没有勇气开口认罪。
阿尔萨斯金色的眸子中再度闪过失望的神色,他已经给足了这家伙面子。
既然别人不接受,那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狠狠的一脚踢出,镀着黄金的大门应声而倒,房间内的景色如同被扯掉了遮羞布的女支女一般,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金龙!
金龙!
堆积如山的金龙!
饶是奢侈惯了的兰尼斯特们,看到数量如此庞大的金龙,也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伙,到底在君临黑了多少钱!
看着这么壮观的景象,连阿尔萨斯眼中都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的神色:
“杰诺斯大人,您还真是‘手段高明’呢!”
原以为在丝绸街混得风生水起的贝里席搞钱就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竟然还有高手!
而杰诺斯此时却是颤抖着双手指向屋内,尖锐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沙哑:
“这...阿尔萨斯大人。”
“这是谁把这么多金龙放在我们家房间里的?”
“这不是害人吗...”
“你承认这是你家房间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阿尔萨斯粗暴的语气打断。
原本还想狡辩的杰诺斯先是被这一声怒吼惊得一激灵,然后回过神来心知事情败露,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
当即瘫倒在地,眼泪鼻涕不住地往下流:
“阿尔萨斯大人~”
“我一枚金龙都没敢花啊...”
“穷怕啦!”
正如每个反派背后都有一段悲惨的故事,我们的杰诺斯大人也不例外。
他不断地抹着鼻涕眼泪,试图用自己的遭遇打动眼前这个铁面无私的少年:
“我的父亲是一个屠夫,为了供我成为骑士,他变卖掉了家里所有的财产,才买到了盔甲和佩剑。”
“当了金袍子司令官之后,家中有四个儿女要抚养,以我微薄的收入根本难以为继,这才起了歪心思。”
“请阿尔萨斯大人看在我为劳勃国王效力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漠然地看着这家伙拙劣的表演,阿尔萨斯包括一众金袍子,连一个字都不相信。
整个君临城谁不知道你杰诺斯司令员生活多姿多彩,动不动就跑到丝绸街包场。
还一枚金龙都不敢花,我呸!
哭诉了半天,杰诺斯听着周围的人都没有动静,捂着脸的双手微微张开,眼睛透过指缝偷偷观察大家的反应。
出乎他意料的是,所有人都以淡漠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
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杰诺斯竟然又在瞬间恢复了淡定的神色。
杰诺斯疯狂地变脸,搞得众人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连阿尔萨斯都不知道这老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他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直截了当地拿起霜之哀伤,缓缓横在胸前。
“事实摆在眼前,杰诺斯·史林特。”
“你的死期将至了。”
面对泛着幽幽寒光的大剑,杰诺斯只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后脊梁,但他却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