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兰尼斯特?”
国王劳勃·拜拉席恩端坐于独属他的铁王座之上,嗤笑一声,放下手中泰温的推荐信,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下方那个英俊的金发少年。
“是的,国王陛下。”
阿尔萨斯表现得不卑不亢,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对方极度凹陷的黑眼圈,心道这位维斯特洛的七国共主昨晚大概不知道又临幸了多少女支女。
劳勃扭动着自己的大屁股,从王座缓缓站起身,曾经精壮无比的魁梧身躯,如今已经变得肥硕不堪。
好在他发福之后,从不临幸自己的王后,不然以瑟曦的小身板,恐怕难以承受住这肥猪一般的碾压。
“亲爱的国王陛下。”
劳勃还未从昨晚的宿醉清醒过来,劳勃就再度拿起自己右手的葡萄酒疯狂灌入口中,他嘴皮子动得飞快,嘴里飞出不少唾沫星子,大声重复起泰温信中的内容:
“我的小儿子阿尔萨斯·兰尼斯特勇武过人,头脑精明,是都城守备队司令官的不二人选。”
“相信他能够在您前往临冬城的时候,很好地护卫君临的安全。”
他越说越大声,最后一个字落下时,竟激动地将手中的酒杯大力贯在地上。
“又一个兰尼斯特。”
劳勃肥脸通红,不知道是气得还是酒劲上涌,伸出右手颤抖地指着傲立大殿中央的阿尔萨斯:
“我的王后是兰尼斯特,我的御林铁卫是兰尼斯特,如今连金袍子的指挥官都要变成兰尼斯特了!”
“怎么,君临已经被兰尼斯特包围了吗?”
“去他妈的兰尼斯特!”
“依我看,干脆让提利尔家把族语也让给兰尼斯特算了,你们才是真正的生生不息!”
“这么想保卫你们的国王,要不然这个王位还是让给兰尼斯特来坐吧!”
劳勃越说越激动,在如此公共的场合毫不掩饰自己对兰尼斯特的厌恶,连带着身边的瑟曦和詹姆都骂了进去。
如果不是小恶魔惦记着窑子里那些失足妇女,并没有跟着一起过来,恐怕劳勃会更生气。
“劳勃!”
坐在劳勃身边的瑟曦再也忍不了了,顿时拍案而起,怒视着自己醉醺醺的丈夫,一个字一个字地沉声道:
“你喝醉了!”
接着转过头,向一身白袍白甲,似乎忠心耿耿守候在阶梯前的詹姆发号施令:
“詹姆,作为御林铁卫,我想你应该守护国王回他的寝宫休息。”
接到命令道的詹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瑟曦,似乎带着些不甘,但这毕竟又是他的职责,只得不情不愿地回答道:
“遵命,我的王后。”
他左手握住剑鞘,快步走到国王身边,强有力的右手紧紧托住劳勃粗壮的手臂:
“陛下,您确实喝醉了,请跟我走吧。”
“怎么,现在连我几时上床都要你们兰尼斯特来做主了吗?”
劳勃大声怒吼着,刺鼻的酒气疯狂涌入詹姆的鼻腔内,连带着唾沫喷了他一脸。
詹姆并未说话,只是默默地架着已经明显有些站不稳的劳勃,向他的寝宫走去。
“七神啊!”
意识已经都不太清醒,只能任由詹姆拖着自己走的劳勃,此时如同发起酒疯一般,仰天大呼:
“我诅咒你们兰尼斯特全都下七层地狱!”
随着两人远去,劳勃的怒吼声也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大殿中。
这仿若街头泼皮骂街一般的闹剧,大殿中的众人全都选择视若无睹,仿佛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
“对不起,阿尔萨斯。”
等到大殿彻底安静下来之后,脸色铁青的瑟曦才稍微缓和了一些,碧绿的眼眸春意盎然地看向阿尔萨斯,诚恳地向他致歉:
“劳勃国王刚刚死了首相,心情一直不太好。”
“没关系,我的姐姐。”
阿尔萨斯神色如常地回答,却巧妙地避开了瑟曦火热的视线,不与其有任何眼神交流。
她和詹姆的奸·情,在兰尼斯特根本基本可以算得上是半公开的秘密。
对于这个对兰尼斯特族人有着特殊感情的姐姐,阿尔萨斯总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
“关于阿尔萨斯就职都城守备队司令一事,各位可还有什么异议?”
见阿尔萨斯不理会自己,瑟曦也清楚这里不是适合调情的场合,转而大声询问起大殿内众人的意见。
“王后陛下。”
似乎并不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作为财政大臣的贝里席首先跳出来发言。
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不复先前在跳蚤窝的狼狈模样,恢复了往日翩翩有礼的风度。
只是贝里席的眼神中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根本逃不过阿尔萨斯的眼睛。
“我认为,即使有泰温公爵的举荐,阿尔萨斯大人也勇武过人,但是毕竟年纪还是太小了,如此年轻的都城守备队司令恐怕难以服众。”
贝里席眯着眼,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堂而皇之地阐述起自己的观点:
“而且,王后陛下别忘了,如今的都城守备队指挥官——杰诺斯·史林特司令可正值壮年,如果让阿尔萨斯大人就职,杰诺斯司令恐怕心里不服呐。”
一席话有理有据,让瑟曦也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她只得转头问向贝里席身边的光头:
“瓦里斯大人,您的意见呢?”
王后的问话传来,瓦里斯赶紧急忙站出来,他双手揣在袖子里,圆滚滚的光头自带着些许的喜感,仿佛应该当一个弄臣,而不是情报总管。
“王后陛下,我认为贝里席大人的确言之有理。”
作为太监里的异类,瓦里斯将秩序和平衡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如今泰温竟然想要将君临的治安大权揽入兰尼斯特怀中,他自然是要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