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我爷爷是又惊又喜,这惊讶的是这么一个大磨盘一般都收拾的很严实,不至于被水冲走了,这喜的是我爷爷家里正好缺这玩意儿,拿回去还能种几年庄稼。
可这时候我爷爷心里有冒出一个善念,那就是这个磨盘不能据为己有,我穷要穷个干净,可不能给我的子孙后代留下什么不干净的骂名,那样是不划算的。思来想去我爷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把这玩意儿还给谁,正好这会那几只羊还算老实,不如顺着这水势往上走,说不定能找到这磨盘的主人。
谁知那头的沙老汉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也急开了,事后孙家女子就臭骂了一顿沙老汉。
“这水是大了点,可不能把咱得老底儿给翻了呀!这样明天咱们吃什么,连种庄稼的工具都丢了,还谈啥粮食,咱们干脆吃土算了”
这沙老汉与老婆子孙家女子相依为命,也没有什么亲人,大多数情况下老汉是听老婆子话的。这孙家女子嚷着不行,老汉也就待不住了,准备去找这个磨盘。
我爷爷害怕把上衣给弄湿了,我爷爷那时候也就那么一件上衣,无论怎样的场面都得穿上,要是弄湿就不好办了,干脆给脱掉,穿着一个蓝色的帆布大褂,夏天的早晨也有一股凉嗖嗖的风吹来,我爷爷哆嗦了一下就拿着磨盘往这细水的上游走去,恰巧遇见了沙老汉。
这时候我爷爷和沙老汉还不认识,当得知沙老汉是找磨盘的,我爷爷是送磨盘的之后,两个老头子笑开了,互相看着对方。
“这也是种缘分啊!”说着两人又一次笑了,就在那个时候两个人互相认识,沙老汉为了感谢我爷爷,随口答应“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是我这老头子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到底”
说到底我爷爷也是个好面子的人,没有啥大的事也从来不求人,这不我父亲和我母亲要结婚了,这对于我爷爷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
前几天就打听问好了,就等着我爷爷去往回背了,这人家给你借给土豆了,你总再不能让人家替你背吧,所以整个过程都由我爷爷一个人操持着。
我爷爷穿一双我奶奶用粗麻布做的布鞋,时间长了,走起路来也不是很问稳的样子,再者这个山沟沟的路很是变态,我爷爷这样武装自己,未免有些轻率。
我爷爷从山沟沟那头开始搬,一开始挺顺的,我爷爷为了赶时间也就随即那么加了几个土豆,这不加不要紧,哪怕多来几回都可以,这一加上差点就要了我爷爷的命。
我爷爷加了不多的几个土豆,转身就往回家的路上走,可能是过于自信的缘故,但这山沟沟也不是白叫的,肯定有不好走的地方,要么咋就叫个山沟沟呢。
我爷爷用一个拳头大小的土块放在麻袋的口端,就像是包饺子一样用麻袋把土块包在里面,形成一个疙瘩,我爷爷用手抓在疙瘩的末端,一甩这半袋子土豆就甩在了我爷爷的背上,就这样我爷爷开始走动起来,兴奋的他只顾着走路,却忘了基本的地形,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钟时间。
“哐当”一声,我爷爷掉进了山沟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