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性格虽然很大差异,但是两个姑娘长得都很漂亮,很有南方女孩的那种气质。就说这个黄梅英吧,上一次没仔细看,这一次天光大亮,两个人面对面,邵武才看清,绝对也算得上是一等一难得一见的美人。
由此,他不禁想到刘小庆,在这美女明星神仙打架的年代,能混出名头来,真不容易,付出的努力和经历的坎坷估计也不会少。
最为重要的是,黄梅英跟龚雪一样,不仅脸长得漂亮,还都有一种大家闺秀的婉约气质,这在现在中国的现实社会中很难得,很少见,也就显得有格外的吸引人。
这种气质可能跟她俩的出身和从小的家庭环境有关吧。但是,这个出身和环境也同样给她们带来了很多的磨难。
黄姑娘抛出了一串儿的问题,邵武想了想,只好拣他最后听见的问题回答,“我之所以能进来也是历尽千辛万苦,那老头确实是不好弄,死活不让进。正好碰见一个姓李的导演,长得胖胖的很和蔼,他领着我进来的。还是因为你的原因呢,他从那儿经过,正好听见我说你的名字了。”
“李导演,胖胖的啊,你说的是李宽导演?他来了?”
黄梅英突然变得兴奋了起来,两只眼睛闪着光。好像整个人一下子变成了一只欢快的小鸟。
“我不知道是不是李宽导演,我听那看门老头叫他李导演,他长得胖胖的,很爱笑。”
“没错没错,就是李宽导演,他是八一厂的导演。快快,我给看门大妈打个招呼,领着你去宿舍坐会儿,但是不能待时间长,她会查房间的,我可能要去见李宽导演,你正好陪着龚雪好好说话,劝劝她。”
太好了。真是美妙。李宽导演太伟大了。不但把邵武领进门,还把电灯泡给接走了。
在宿舍里再次见到龚雪,她还是那样美。但是多了一种凄婉的气质。显得很娇弱,很柔嫩。楚楚可怜,忍不住让人觉得心疼。
黄梅英给邵武使了个眼色,就欢快的关上门自己走了。
龚雪整个人脸红红的,有点不知所措。她没想到邵武会来,而且黄梅英还不打一声招呼,直接就让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还是她们的宿舍。
邵武倒是自自然然大大方方,他笑着对龚雪说:“你看我今天还来着了。瞧你这病恹恹的样子,正好我带的东西能使上劲儿。”
邵武边说边走到了龚雪的床边,然后,开始往床头的桌子上,一样一样的从挎化包里拿东西。
“莪也不知道BJ哪有上海的点心铺子,只能找我们BJ的老铺子给你买,这是买的义利的果子面包,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这有麻酱威化,槽子糕,哦,槽子糕其实就是鸡蛋糕。这儿还有糖炒栗子……我们北京人一到这个季节,再往后就开始想这个味儿了,也不知道你们上海那边是不是也喜欢……”
邵武边忙活,边嘴里絮絮叨叨说个不停。龚雪看着桌子上一样一样的东西,不知不觉眼眶红了。
邵武没顾上看她,嘴里还在自己自顾自的说着:“这家糖炒栗子也是北京城最有名的,皮儿薄,个大,肉厚,味儿可香了。而且从来没出过坏果子。”
他终于把东西都拿出来了,然后笑着扭头看向了龚雪,却发现那姑娘眼角的泪已经滑落脸庞了。
“哎,怎么哭了呀?不喜欢吃,也不用难为成这样,待会儿我再装走,行了吧,别哭。”邵武稍微有点手忙脚乱,不知道姑娘哭什么呢?
好像跟这种气质和性格的女孩打交道,他经验不是太多。
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手在自己兜里乱摸,竟然掏出来一个手帕,鬼使神差的递给了龚雪。“擦擦眼泪别哭了。”
手帕递出去了,他才看见,自己兜里装的手帕,皱皱巴巴的,好像不太干净。
他脸上很尴尬,正想收回来,没想到竟然被龚雪一伸手接了过去。
不过龚雪也没用手帕擦眼泪,只是把手帕拿在了手里。
邵武不好意思的指指手帕说道:“其实这东西我不常用,所以忘兜里了,要不然肯定会干干净净。”
刚才还在掉眼泪的龚雪,一下子笑了出来,她今天第一次对邵武说话:“手帕留到我这儿,我给你洗干净了你再拿回去,要不然装你口袋里你还会忘。说不定哪一次急着用,你就那样凑合着用了,多不讲卫生呀。”
说着,龚雪把手帕随手压在了她枕头下面。
然后,她笑着对邵武说:“我们上海人秋冬季节也非常喜欢吃糖炒栗子,简直是闻见味走不动。说实话,这几天我也正想吃呢,正好你买过来了。不过你买的点心和面包,我不知道是什么味儿的,没吃过,所以还不敢保证我一定会喜欢吃。但是糖炒栗子是一定会喜欢吃的。”
邵武心说果然女孩就没有不喜欢吃糖炒栗子的。他每次看见糖炒栗子,总能想起来古龙小说里边开篇的那一个章节,“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所以,糖炒栗子对于他来说,不光是味道的想念,也有一种文化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