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慕容先生的故友,去天龙寺要夺六脉神剑剑谱在慕容先生墓前焚烧。”
“我太师叔被逼无奈,毁了剑谱,我却阴差阳错将剑谱记在脑中,因此他抓了我不放,要我写出剑谱,否则便将我烧死在慕容先生墓前。”
“哼哼,他不过自己想学神剑,却假托慕容先生之名,我才不上他当。”
阿碧点头道:“正是。”
崔百泉、过彦之相顾无言。他们本是来寻慕容氏报仇,却被慕容家的婢女救了性命,又该如何是好?
一行人很快到了琴韵小筑,阿碧请众人进屋,阿朱此时亦在琴韵小筑,见得曲归,笑着来迎。
她决心撮合阿碧、曲归,每日便盼着曲归前来做客,更时不时在阿碧面前假装无意,夸赞曲归,说一番他的好处。
当阿朱言说曲归所优之时,阿碧亦点头赞同,却从未透露出男女之意。
阿朱也不着急,凡事皆要慢慢来,日子还长,无须急切。
几人进得屋中,曲归以内力蒸干衣襟,并将此技巧传予段誉。
段誉不爱习武,于这等烘干衣服的妙诀却愿学习。他天资聪颖,内力又深,很快便即掌握此法,不仅将自己衣物烘干,亦帮崔百泉、过彦之烘干了衣服。
崔百泉见平素不喜习武的段誉竟有如此深厚内力,惊讶不已。
众人各自落座,喝几口热茶,说起鸠摩智之事,阿朱道:“这恶僧图谋不轨,武功又高,日后须得禀与公子知晓。”她已猜到鸠摩智乃冲还施水阁藏书而来,当着外人之面,却不好说出“还施水阁”四字。
崔百泉、过彦之听着几人谈话,如坐针毡。须知他们可是来报仇的,现下却成了什么样子?
崔百泉霍然起身,在众人目光中,嘎声道:“曲少侠,阿碧姑娘,崔某这条命是你们救下的,但血海深仇不可不报,你们若要崔某性命,崔某不敢反抗,如若不然,请恕崔某要对慕容氏无礼了!”
阿碧道:“崔大爷有话好说,何以如此?不知崔大爷要报什么仇?其间或有误会也未可知。”
过彦之道:“我师父死在他成名绝技之下,这是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笔,还有什么好说?”
阿朱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虽是慕容家的名号,但贵派绝技便定没旁人懂得么?或是旁人偷学了尊师的绝技,偷袭出手,害了尊师。武功外流在江湖上也常有的。”
若在平时,崔百泉早已动手,但有救命之恩在,却不好草率翻脸,道:“姑娘所言不无道理,但我师兄于这招绝技极是精通,纵有旁人习得此技,也不能用这招杀了他。只有慕容氏传人武功高强,另当别论。”
阿朱心道:‘我家公子武功高明确是不错,你师兄却未必如何厉害。天底下强过他的人想来不少,何以定是我家公子所为?’
此言不好吐之于口,阿朱正自思索如何辩驳,曲归忽道:“崔先生可曾听闻丐帮马副帮主之事?”
过彦之道:“可是马副帮主身中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而死?此事江湖上亦认定是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
阿碧摇头道:“我家公子和丐帮无仇无怨,怎会去杀丐帮的副帮主?”
曲归知伏牛派柯百岁乃慕容博所杀,确是慕容家的血债无疑,但崔百泉、过彦之缠着阿碧,却也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