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见了无量剑、神农帮众人模样,知符敏仪一行手段必然毒辣,方可一言一语即将那一帮江湖豪杰骇得肝胆俱裂。手下尚且如此,何况那天山童姥?
段正淳念及此处,断不能让段誉随她而去,道:“誉儿身为大理王子,一举一动牵涉国体,不可轻易远行。姑娘不若回去禀报天山童姥,请她老人家亲自到大理来,段某必以礼相迎。”
符敏仪怒道:“姥姥是什么身份?你这人好大的胆子!”
高昇泰见她对段正淳无礼,叱道:“姑娘才好大胆子,竟敢对大理镇南王无礼放肆!”
符敏仪冷哼一声,运劲拉扯段誉,段正淳一般的运劲回拉,段誉给二人一拉一扯,疼痛不堪,苦于口不能言,只得不住甩动手臂,试图挣脱二人。
段誉自剑湖宫一路至此,吸干了数十名无量剑弟子,又将左子穆内力吸了大半,体内正是内力激荡,心急之下力随意动,真气鼓荡,竟将段正淳、符敏仪手掌甩脱。
符敏仪、段正淳俱是一惊,赶忙伸手再抓段誉。
段誉双手乱挥,二人以上乘擒拿手法抓他手掌,一左一右,再次将段誉抓住。
此一番二人手上都用了十成劲道,段誉再如何挥甩手臂,也都挣之不开。
但手掌相握,自然而然便贴上了段誉少商穴,二人劲力运处,只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符敏仪心中一凛,知是北冥神功作怪,急忙撒手,任段誉挣脱,扯下背上斗篷,以软鞭功夫挥出,缠上段誉手臂。
另一边段正淳不知北冥神功神异,觉察段誉将挣脱自己手掌,急忙加力,不多时又感段誉有挣脱之象,便即再运功力。
如此数次,段正淳已感到古怪,但符敏仪斗篷缠着段誉,他生怕一旦撒手,段誉给符敏仪掳去,是以不住加力,手掌不敢有丝毫放松。
段正淳内力每运一分便给段誉吸走一分,段誉虽无吸功之心,但段正淳自行运劲送来,他却不得不受。正如酒壶斟酒,酒杯欲不盛而不可得。
这般过不多时,段正淳一身内力已送出一半,心中已明左子穆为何要言段誉修习化功大法。
但段誉便误修邪术,也绝不致以之来化自己功力,想来他所修非是化功大法,确是符敏仪所言什么“北冥神功”。
符敏仪既知此功,或在暗中施展秘法,引动段誉身上功夫,来将自己内力化去。
段正淳心中念头急转,如何也想不到是他主动将功力送与段誉,苦思化解之法,手上兀自紧抓段誉,不敢放松。
高昇泰在旁见段正淳面色不对,铁笛指向符敏仪道:“姑娘请撒手吧!”
灵鹫诸女登时齐声娇叱,十余柄长剑对准了高昇泰。
无量剑辛双清和神农帮掌事人亦硬着头皮道:“高君侯不顾四大护卫安危了么?”
高昇泰怒道:“尔等今日胆敢伤他四人毫发,日后灭门之时,须怪不得高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