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的是报纸上没写什么。
“要做这报纸的话,首先就得掌握大明的活字印刷术。”说着,众人便将目光看向了段纶。
段纶也是无语,不过这会儿,他也只好站出来,说道:“这个技术,大明本身就没藏着掖着,我工部自然也掌握了。
若是朝廷有这个想法的话,工部自然能做出相应的配合。”
他这个工部尚书,如今算是六部尚书中做得最憋屈的。
别看这些年工部也是成果显赫,但有大明珠玉在前,怎样的显赫成果都像个笑话一样。
比不过大明,说什么都是虚的。
“有了技术,这东西其实算不得巧。”房玄龄闻言说道,“剩下的便是摸索了,这个过程倒是没有了取巧的地方,的确需要有人脚踏实地的去做。”
对于大唐弄自己的报纸,房玄龄还是很支持的。
这跟大明无关,他只是从大明日报中,看到了信息渠道的重要性。
老百姓本身是淳朴的,这没错,但难保有些时候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所蛊惑。
别忘了,之前长安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李二闻言,顿时笑道:“既然如此,这大唐日报的事儿,就交由房卿如何?”
房玄龄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他从中枢退下来后,虽然暂时还没远离权力中枢,不过他也明白,这不过是李二不想做得明显而已。
最多不出一年时间,他就会慢慢的淡化在朝野之中。
别看他如今还干着常科的主考官,那虽然是个肥差,但也实实在在的是个清流。
换句话说,主持完这一界的科考,他也就到了退居二线的时候了。
可如果让他主持大唐日报的话,那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老臣怕是难以胜任。”房玄龄当即也便躬身说道。
他不是不想接下这个差事儿,而是不知道李二到底怎么个意思,他拿捏不准。
“无妨。”李二闻言,笑了笑,说道,“满大唐,若是房卿都难以胜任的话,还有谁能担此大任?”
对于房玄龄,李二还真不是试探。
长孙无忌有能力不假,但这机会的私心也是极重的。
房玄龄就不一样了,他有能力,也有私心,可在大唐利益面前,他的态度却是极其端正,单这一点儿,那就不是长孙无忌能比的。
而且,在做事儿方面,房玄龄要比长孙无忌踏实不知道多少。
他做事儿,李二更放心。
当然,这也是因为房玄龄自宰辅之位退下去后,表现的确可圈可点,加之李二也不想房玄龄过早的就如秦琼一般,过上退居二线的生活。
这才有了让房玄龄主持大唐日报的想法。
“老臣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信任。”房玄龄当即躬身,三请三辞的戏码,在大唐几乎都成了常态,众人也并不意外。
就大唐日报的事宜又商议了一番后,李二这才让众人散去。
待众人离开行宫后,都纷纷向房玄龄道贺。
他们也看过那报纸,陈定安那家伙是真的什么都敢写。
他们也担心房玄龄这家伙,真就有样学样了。
而在行宫之中,李二却是怡然自得地听着密谍司的老内侍汇报。
“暹罗境内,大抵就是这么个情况。”老内侍说着,看了李二一眼,这才说道,“不过就在刚刚,长安那边的消息也传来了。”
“嗯?”一听老内侍这么说,李二当即就猜到了,定然是他那几个儿子的消息,顿时就来了精神,“朕遇刺,他们的反应如何?”
“哪个……”老内侍闻言,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几位殿下倒是没什么反应……尤其是梁王……”
他说完,李二的脸色是愈发的阴沉。
“朕都遇刺了,这群王八蛋一点儿动静都没?他们眼里到底还没有朕!”
说完,李二一怒之下,将身旁的桌案踹翻在地。
老内侍见状,站在一旁,却是一言不发。
侍候李二这么多年,李二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
就这事儿,那几位殿下,不管做不做什么,李二都不可能满意。
做了什么吧,李二一准儿觉得他们这些家伙,定然是在图谋不轨。
可什么都不做吧,呵呵,那就是没有任孝之心,换句话说,做与不做,都是错。
“高明呢?他也什么都不管了?”李二突然问道。
老内侍闻言,立马说道:“殿下也没有回日月山,更没有回长安的意思,不过殿下却是派了人,日夜盯着洮河郡的动作,同时也派了人南下,这会儿,殿下的人应该已经和卢国公家的那家伙,一道南下了,之前收到的消息是,他们已经到了高州,想必要不了几天就该抵达了。”
“算那小子还知道轻重。”李二闻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他什么都不做,朕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就是自找的。”
对于李承乾派人盯着洮河郡,不用想他都知道是为什么。
就这一点儿来说,他还是满意的。
若真就只有一张什么大明报纸来转移天下人的视线,李二还真看不上。
“不过这些家伙,这些年倒也是真的长大了,比起朕当年,虽然差点儿,可也够了。”说到这里,李二突然又笑了,“先皇当年就说,朕的几个儿子也会如此,如今,在天上应该看到了吧?”
李二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他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几个儿子做点儿什么,但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的几个儿子做点儿什么。
很奇怪的心理。
说他喜怒无常,都没什么毛病。
这不,刚刚缓和下来的李二,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这就变了:“青雀没啥动静,朕也就忍了,毕竟他之前一直就没那个意向,但是恪儿一点儿动静都没,朕着实不能理解,这么好的机会啊,当年朕若是有这样的机会,何苦等那么久?
还是说,那小子和高明本就有勾结?”
其实也怪不得他这么想,这事儿本身就没什么道理。
换做他,不说别的,就算只有一成的把握,那也得试一试。
结果李恪倒好,这么好的机会,他却是什么都没做……
一旁的老内侍,闻言无语,心说,你老人家都做这么明显了,几位殿下又不是傻子,谁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