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纯粹的气血之力的增长,在妖血药剂的某种“余韵”的发挥之下,岳含章自己的身躯对于能量的吸收和炼化都在无形中登上了一个台阶。
自身的高效配合上药剂的高效。
明显的气血进境,让岳含章在九宫熔炉的束缚下本该不变的身形,在同样的轮廓上却更具备有力量感。
也正在此刻。
当再度有人选择挑战岳含章的时候。
只一眼,从机械脑海的乐章奏鸣和岳含章自身武道宗师的应激反应之中,便给出了同样的回馈——
颂圣教武者!
这种反馈涌现的刹那间,岳含章也不禁哑然失笑。
果然,伴随着一部分秘传武库的掌握,以及机械脑海中诸位前同事的背刺。
自己真的已经成长到了可以一眼辨别此教武者的地步。
而与此同时,机械脑海之中那些剩余的算力在这一刻也得以发挥作用,再一度奏鸣的响彻时,关于眼前之人的武学分析“文件”便已经在有条不紊的生成。
岳含章自己的视野,则更多的注视在了这人的神情面容上。
好像昨夜长街一场惊变,对于此人的影响颇大。
某种无法言语的悲戚与悲凉感在他的面容上毫无掩饰的得以呈现。
是因为那被飞剑穿死的“鸟人”而伤感么?
还是因为自知不敌四象武学,又用不得盘外招,于是渐渐生出了些自暴自弃感呢?
岳含章无法准确的剖析此人的心路历程。
但他能够明白,这人的心已经乱了。
一个这样心态的人登上武道搏斗的擂台,这与主动寻死何异?
甚至岳含章已经有些担心起来了。
这群颂圣教的人,真别这么快就心态崩了啊。
你们得支棱起来啊!
岳某人的武道修行可太需要你们了!
还得打窝!还得继续硬钓!
一念及此,岳含章也甚为庆幸自己早早地定下了“控分”的策略。
于是片刻之后。
当岳含章登台演武,当他以武道宗师的神韵演绎着四象武学轮转,甚至无需主动借助此人武学上的疏漏之处,只在纯粹武学技法的抗衡中,便稳稳牢牢的占据上风的时候。
某种中正平和中纯粹碾压的霸道气度在岳含章的身上凛然而生!
纵然全盛时期,此人都不会是岳含章的对手!
更何况,是在他如此心思烦乱的状态下。
胜负的趋势在岳含章绝对的上风面前似乎已经过分明朗起来。
但也正是此刻。
忽地,在岳含章那顺畅丝滑的拳势风暴之中。
猛然间有一道“杂音”涌现。
仿佛那四象武学如水轮转的漩涡之中,忽然间泛起了一丝不谐的波澜。
一道很朦胧,但是并不成型的象形从岳含章的辗转腾挪之间突现出来。
而几乎顷刻间。
那间隐秘的仓储之中,骆兆青便猛地一拍身旁的沙发扶手。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简直是对圣教的羞辱!岳含章拿生死搏斗当成什么了?他竟然在其上演绎自己的全新武学!还——还是他妈的不成型的武学!”
技不如人,败则败矣,死则死矣。
打不过人家便一切休谈。
可是这样的情景,这样在轻慢中所展露出的轻蔑与不屑,在生死搏斗的擂台上拿人当木头桩子使。
无端的怒火让骆兆青前所未有的愤怒!
而同样的,骆兆青的愤怒就像是此刻房间内群情激奋的一个缩影一样。
擂台上的人是因为赴死而心神离散。
这种心神的变化本来同样呈现在其余诸位“先圣”的身上,但是形成这种情绪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集合。
这并非是纯粹对于死亡的恐惧。
所以当岳含章的轻佻演武,将同样的怒火在他们的心中勾起来的时候。
极致愤怒下的磅礴战意,便旋即撕裂了那种略显得哀怨的心境。
而也正此时,一旁的黑袍老者恰到好处的又感慨了一句。
“像,真是像极了啊……”
骆兆青下意识的追问道。
“像什么?”
黑袍老者一指显示屏。
“他那如熊罴一般的武学象形,看起来像极了覃林辉!当日覃林辉演绎诸象流派化形,或许让他悟到了神韵,才有了这武学的雏形。”
闻听此言,骆兆青的表情已经不仅是愤怒而已。
更有着激烈的怨毒展露!
“说来说去,他倒是更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