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她“咬牙切齿”的想要说些什么。
岳含章赶忙一本正经的敲了敲手腕上的战甲手环。
于是,办公室的一整面墙壁上,伴随着合金铁板墙壁的机械变化,一整面的演示屏正从中展开。
“灵修,先看直播,先看直播,正事儿要紧呢……”
瞧见岳含章这样装模作样的说话,姜灵修一双美目,终是又气又笑的白了岳含章一眼。
只是经过这样一闹。
姜灵修好似是从羞耻地狱之中挣脱出来了一样。
她不再桎梏于某种纯粹的玄虚羞耻感中,而是真正感受到了岳含章所带来的实感,感受到了岳含章这种玩闹式的举动之下,对于她那一番话,那一个吻,那一个拥抱的回应。
于是,姜灵修真的没有再说些什么,瞧着那演示屏幕的亮起,她甚至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以更舒服和慵懒的姿态,依偎在了岳含章的身侧。
而另一边,大概也正是因为岳含章的举措而想明白了些什么。
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黄智姝已经再度用前置装甲环抱住了岳含章的手臂。
大音希声。
真正高阶的技巧就是这样的朴实无华,有些人甚至无需言语的点缀,便可以使得茶香满溢一室。
于是,此前一些翻涌的情绪,不安变动的想法,都在岳含章这“龙虎合势”之中,得到了最后的归纳与收束。
当一切在顷刻间归于平稳与安宁,当翻涌的情绪都不再那样的激烈。
气氛陡然间从情境之中挣脱出来。
紧接着,伴随着那直播画面的亮起,他们像是忽地重新回到了几百息之前,回到了那满是血腥与搏杀的危局之中。
只是这一刻,呈现在画面之中的场景,惨烈极了。
原地里,他们早先时所驻守的防线早已经荡然无存。
兽群踏过砖石瓦砾,留下满地的血污泥泞。
这一刻,岳含章无从知晓,到底多少武道生殒亡在了之前的各自奔亡之中。
毕竟孙复道曾经给他们冲杀撕裂开来的阵势空隙有限。
照理而言,越是立身在前排拼杀的武道生,越是容易有奔逃的机会。
反而是那些因为胆怯之类的缘故躲在后边的武道生们,容易被堵在学校里。
但这一地的泥泞,已经很能够说明杀戮的惨烈。
而像是佐证着岳含章的判断观点一样。
在他们原本驻守的缺口处的更后面,那些曾经想要将武道生们当成垫背的世家贵胄们,真正失去了逃亡的机会。
而朱衍之前的闪亮登场,更是接连踏坏了战车。
此刻,仍旧不少世家贵胄子弟,狼狈的躲藏在合金盒子的庇护之下,生生顶着兽群的围攻,等待着可能到来的救援,或者是等待着破损的战车被人撕开车门,在长久的绝望之中迎来终局。
瞧见这样的场景,黄智姝轻轻拂过手环,弹出光屏来一看。
那特殊的屏幕上,大量的绿点如同星空一样散落着显现,只有偶然间的几个红点夹杂在其中。
看到光屏上的呈现,黄智姝陡然间松了一口气。
“早先时我觉得很多不妥当的细节之后,就让管家将战车安置在了城郊的隐蔽处,所以黄家人当时基本上全跟着大部队的武道生们一块逃了。
有更高质量的战甲,还有早先便规划好的跑去战车安置点的路线安排,甚至通往城郊的兽群几乎都被咱们给吸引来了。
如今看伤亡反而是最轻的,万幸,万幸……”
黄智姝的安排最大程度上保全了黄家弟子的性命,而看着那些仍旧困守在战车中的其余几家的贵胄子弟。
战车的容量是有限的。
他们注定是以大量的牺牲换取来的有限一部分人的苟全性命。
而且,短时间来看,救援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了。
距离着他们最近的,是另一边在兽群的前端,且战且退着的那些真正殿后的老师们,州府来客们,孙复道的十余骑。
但饶是如此,他们也几乎要被兽群从另一个方向上被冲出了校园。
在他们身后的长街上,十余道头戴紫金道法冠冕的邪异奇行种,此刻正在以浩光引动死气与尸毒,以各自不同的风格手段,施展着超凡领域的凌厉攻伐。
而此刻,气喘吁吁的朱衍,沐浴着明黄焰火与鲜血,正艰难的抵抗着那些同等量级的攻伐。
仅仅只是纯粹的守势,就让朱衍显得很是狼狈与勉强。
更不要谈他已经完全没有余力用来回击。
局势“愈演愈劣”。
也正是此刻,蝎甲鳞马上,孙复道以马槊回身一击。
甩落妖化野兽尸骸的同一时间,他愤怒的声音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中爆发。
“覃林辉!你还要怂到什么时候?忍!忍!忍!要忍到人都死绝你再出手吗?!”
话音落下时,不等同样且战且退的覃林辉有什么反应。
骆兴松便已经很固执的摇了摇头。
“不!他不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