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片寂静。
就这般。
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户部尚书夏元吉长长的叹了口气,面对汉王朱高煦的出言质问,以及场中群臣全部投递注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为之不免呆楞了一会,不得不硬着头皮出言道:
“回太子殿下,汉王殿下.”
“此件事情上,确实有些许的读书人,亦或者说有功名优待的人,仗着朝廷给与的优待和特权,仰仗着乡野不知,权力相对空去的地界,有做出这等不正之风,有出现有兼并良田良地的行为。”
“毕竟林子大了,乃是什么鸟都有。”
“针对这样的事情,只要是咱们户部发现和知道了,势必第一时间,告知锦衣卫或者是三司,让其依照大明律例和律法,处置相应的人,以求达到此间的平衡。”
“当然就此件事情上,臣等毕竟所起到的作用,仅限于预防和后期的查验,至于是否知道百分之百的肯定,以及百分之百的肯定数据,这个问题上的话,臣等倒是真的没办法,给出百分之百的答案。”
“要知道,鼹鼠在哪个朝代都存在的。”
“自然在臣等领导下,肯定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证,还望太子殿下和汉王殿下明鉴。”
这话说的。
可谓是相当的有水准和本事。
就这简短的三两句话,夏元吉几乎是将自己身上,可能存在和出现的罪责,几乎是处理的一干二净,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让人闻之和见之,也不得不叹为观止,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话来说。
见着当下的情况,朱高煦为之大手一挥,双眸微微眯了眯,冷冷的环顾场中的群臣一眼,冷笑了一声道:
“此话,借口就不用在本王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来说去.”
“很简单的一句话。”
“也就是你这个户部尚书,你这个主管整个大明朝堂的钱袋子的户部尚书,承认咱们大明朝廷和朝政,也都知道和承认,咱们整个大明天下不管是什么地方,乃是确确实实的存在,土地兼并、存在着偷税漏税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上,想来本王的理解,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错误的吧!”
“你说是不是啊!”
“夏大人”
闻之此言,面对汉王朱高煦的反问,直接把户部尚书夏元吉给问的愣在了当场,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当下的问题。
为何?
因为他的心里,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和明白。
就朱高煦所问的这个问题,乃是整个大明天下,亦或者说历朝历代以来,自从针对整个大明读书人有优待和特殊的政策开始,就从来不变过,就一直存在的问题,自始至终压根就没有任何变过。
同时也明白,这个问题,乃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为之,夏元吉张了张嘴,最后能够做的,也只不过是漠然、只能够老老实实的选择默认和为之点了点头承认,除此之外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话说。
怎么说,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么大的一口锅,难道他这个作为户部尚书的人,这个作为主管天下钱袋子的人,敢说这些个事情他的心里能够不清楚,他难道敢说这些个事情,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可能吗?
就汉王朱高煦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说一点都不敢反对,就可以说完全不敢有分毫的否认和不承认。
原因很简单。
死贫道不死道友啊!
显然汉王朱高煦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针对这个所问出的问题的时候,汉王朱高煦肯定是在这个问题上,有着确定的答案,以及对于这个事情上的一些个细节,有着超出常人的了解。
倘若他这个作为户部尚书的人,敢在这个问题上,真的为了当下的人,敢说自己真的对此件事情上所知不详的话,一旦这些个事情被汉王朱高煦给毫不留情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并且针对这个问题,摆出所谓的事实和依据,再狠点的话,在这个事情上直接拿出让人完全没办法翻案的铁证来,那么相较于他这个主管户部的户部尚书来说。
岂不是直接把他给推进了,尴尬和死往的深渊之中?
怎么回答?
怕都是错误的答案。
很有可能,依照汉王朱高煦的性格,就当下的问题上,与之扣上一顶祸国殃民,不理朝政和不知世事的帽子,在有了前面的事情为基础的情况下,他这个户部尚书,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见地地不灵了。
最后的结果,以及最后的处理方式,纵使不可能让他一个人背这么大的一口锅,纵使有人为他分担压力,但是就针对他的这件事情上,为之的处理结果,也势必好不到哪里去。
为此。
就当下的事情上,对于夏元吉来说,则是完完全全就没有任何的必要,妥妥的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妥妥的给自己找罪受,何必,何必呢?
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必要。
为此,针对这个事情上,见着汉王朱高煦已经说到当下的程度上,他能够做的.则就只有老老实实的,将自己所知道的,自己所明白的事情,以他的回答、或者以他的口,尽可能的以当下最为简单的和实在的回答,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才是王道。
也正是有着当下诸多原因参杂在里面,面对汉王朱高煦的问话,饶是夏元吉的心中,对当下的问题有着诸多的不愿,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也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当下的问题。
当然
针对夏元吉的回答,朱高煦如何能够不清楚,如何能够不知道,夏元吉这个老家伙这是,故意在他的面前,跟他玩所谓的避重就轻,不想要得罪当下的朝臣,不想要成为朝中的公敌?
对于这个事情上,朱高煦倒也是识趣,并没有直接出言点穿,算是给了彼此之间一个相对过的去的台阶,算是让大家的面色上,都能够过的去,或说都能够好看。为此,也就没有一直咬着夏元吉这个老家伙不放,转而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当然此间最为重要的一点,夏元吉也在这个事情上相当的识趣,在没有得罪所有人的情况下,给予了朱高煦可以将这个问题给扩大化和继续下去的口子。
就这般,短暂的沉思之后,朱高煦扭头看向台下跪伏着的群臣,冷笑道: